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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的南宫满湿着头,坐在客房的茶桌前,静静的等待着白芍从府衙回来。楚淮序看不下去,拿起挂在架子上的白面目,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的帮她绞干潮湿的尾。
“昨日一夜未睡,现在要不要先小寐一会儿?”
楚淮序看着南宫满苍白的脸色以及眼下的乌青,心疼而又担忧的问着。
南宫满看着茶桌上已经被擦拭如新的玉佩,还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轻轻摇头,并未回答楚淮序的话。
“这是小四自己亲手雕刻的玉佩,在火场中找到的,这两日他的的确确就在那小巷的院子内,若我不是那么瞻前顾后,在抵达肃州府城当日就派裴朗去救人,说不准小四现在已经同我们待在一块了。也不会像现如今这样,生死未卜。”
楚淮序看了一眼桌上雕工精湛的“岂”
子麒麟佩,把手中绞的白棉布放到一旁,来到南宫满身侧落座,把她的手握在手中,轻声宽慰: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指不定,也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已经生的事情,你再多想也是无用。要相信顾皑吉人自有天相,他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就算是安然无恙,那也是遭了罪,这笔账我定然是要算到狗降堃羽陈清远头上的。”
对自己家的小崽子南宫满一向都护短的很,见不得被旁人欺负了去。
“行,都算到他二人头上,新债旧债今夜一并算了。”
官府的定案文书出的很快,仵作的验尸结果同样也出的很快。
白芍赶回客栈时天已经大亮,市集上已经有好些来赶集的人。
“官府那边如何?”
南宫满见到白芍回来,不等她开口,自己主动问。
“官府的官差勘察了事地,一致得出结论,火势的起火点是在屋内,是由屋内的明火引蔓延到屋外的。
仵作那边验了尸,四具尸体口腔内都没有烟尘,由此推断这四人在起火之前皆以毙命,死亡的时间约莫是昨夜亥时。”
“亥时?”
南宫满开口,“我记得昨夜陈清远府中的管家离开小巷的时辰就是在亥时前后。若说这火势与那陈清远没关系,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呢。”
南宫满看着身边的楚淮序邪佞一笑说道:“既然陈清远和姜堃两人自己找死,那我不必心慈的还留他们两过年,楚二,我想着这讨债也不用等到今夜了,咱们现在就登门造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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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远的府邸内,丫鬟小厮忙碌的做着除夕最后的布置,到处都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艳艳的灯笼,贴满了写着吉祥话的对联,气氛欢乐又喜庆。
管家一脸紧张的从大门跑到后院书房,惊慌的模样在这样稀奇祥和的氛围里面格外的扎眼。边跑口里还慌张的嚷嚷着“不好啦!不好啦!”
陈清远与姜堃一同从书房出来,看着从连廊慌慌张张,边跑边叫的管家,歉意的看了姜堃一眼,不悦的呵斥着刚跑到身前的管家。
“鬼叫什么呢!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