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再次行进,只是这一次没有唢呐的声响,似乎是因为知道轿子里的不是新娘。
花秋礼放好买来的东西,有些茫然地握着那面破碎的镜子,心道应该没事,轿子还在,鬼新娘怎么可能有事。等轿子带她回去,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另一边,白朕先一步回了她让主系统给她建的房子。
传统的中式老宅内,古树参天,草木葳蕤,藤萝花枝爬了满墙,青石砖铺就的地面带着古韵,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倒映在碧波中,明明该是清贵雅致的场景,却不知为何叫人即使在白日也感到鬼气森森。
褪去大红的嫁衣,取下凤冠朱翠,白朕进入了让纸人为她准备好的浴桶中。
血迹模糊的伤口深而长得贯穿了后背,手臂上也有几处伤,白朕拿着被水浸湿的毛巾细心处理着伤口,凭借柔韧性擦拭后背的伤。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屋子里,白朕没办法,最后还是叫来了小纸人,让它往自己背上倒伤药,然后用纱布包好伤口。
换好衣服,长尚还湿着,白朕随它披散着,素手微动,将一团黑漆漆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放在烛火上烤。
那东西被烤得直惨叫,偏偏白朕嫌它烦,伸手轻轻点了它两下,于是它就不出声了。
斜靠在榻上,白朕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有几分苍白。
一袭黑色的袍,一张苍白的脸,湿漉漉的长还在往下滴水,就这么侧卧着,她看起来就像传说故事里搁浅的鲛人。
白朕心里暗暗复盘着今天的事。
她不是不可以为花秋礼提供生活必需品,但她还是让花秋礼去买了,因为她要验证一件事。
那天晚上袭击花秋礼的怪物的尸体被她收起来了,她看过那个怪物,它有着螳螂的前肢,甲虫的壳,蚊子的口器。
这不可能是大自然的造物。
换而言之,有人,当然也可能不是人,有某种存在拼凑出了这个怪物。
那么再往下推,这种人造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袭击花秋礼?
有人想要这个怪物杀掉花秋礼,有人想杀掉女主角。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让花秋礼自己去买东西。
如果背后的人想要杀掉花秋礼,那么这将是那个人唯一的机会。因为,ta一定已经知道花秋礼没死,也知道花秋礼会被百川学院带走,而一旦进入百川学院,ta想杀掉花秋礼将难如登天。
所以背后之人一定会动手。
可是,那个人一定没算到她这个变数。
那个时候,她的【镜像】为花秋礼挡下了车祸,作为本体,她也承担了一部分伤害。
其实如果是巅峰时期的【镜像】,她不会伤成这样,可惜现在的她处于被压制状态,能使用【镜像】都是因为从前几个位面薅到了些好东西来恢复实力。
缓缓睁开眼睛,白朕伸出手将那在烛火上炙烤的小东西翻了个面儿。
就是这个东西使那辆车失控的。
背后之人很谨慎,手段虽不高明却十分有效,如果她不在,那么花秋礼今天死定了。
分担了【镜像】的一部分伤害,她现在很累,没有半点心思听那个东西叽叽歪歪,干脆放那儿烤着,等百川学院的人来了再连着虫子的尸体一起交给对方。
随手点了点侍候在一旁的小纸人,吩咐它一会儿让花秋礼随便找间屋子住后,白朕很干脆地进卧室躺着了。
离开无限流后,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流过这么多血了,难受。
希望系统商城的药效果好一点。
改明儿查出来背后那人是谁,她非得扒了那家伙的皮不可。
疼死她了。
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白朕沉入了黑甜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