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成见,简直讨厌。
孟子陶打断她,“你该工作了,上班时间聊私事,小心我扣你时薪。”
“十块钱你也扣啊,你和我哥一样——”
意识到自己知错犯错,于菲忙捂紧嘴巴,改追着店员姐姐虚心请教,问东问西。
新鲜感只能维持一时,孟子陶没指望大小姐能干多久。
走进收银台,她小声知会谢映蓉,多盯着点于菲。
临近中午接到林菱电话,孟子陶临时决定去实验二小找她吃饭。
上次因故失约,没能品尝到沈女士的酸汤火锅,林老师礼数周全,特意请朋友又寄了些真空包装的滩羊肉,让孟子陶带回家送老人。
吃着砂锅米线,林菱主动谈起欣畅妈妈,“我去医院看过老方爱人了,老方也在,没机会细问什么。倒是聊到你的时候,欣畅妈妈说了一嘴,老方小姨子快结婚了。想着正好,她问我,如果老方小姨子去你店里选婚纱,你能不能帮忙参谋参谋,打个折什么的。”
“当然没问题。”
有生意上门孟子陶来者不拒,思索着又道,“听起来,欣畅妈妈和老方小姨子似乎关系不错。”
林菱点点头,“听老方讲,她们两姐妹父母去世得早。年纪差了十多岁,长姐如母,姐姐生病瘫痪那年,妹妹刚上大学。每年寒暑假回来,都会和老方一起照顾姐姐。欣畅妈妈护理这两年,她也常来,所以关系走得近。”
“我不懂了。”
孟子陶表情费解,“在照顾病人上,三个人应该没什么分歧呀,她为什么要教欣畅讲那些子虚乌有的话?”
林菱同样困惑,也说自己看不懂。
米线吃到一半,她踌躇着再度开口:“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又被欣畅骗了。我是老师,有些话不该讲,可她生活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孩子心智不全,长期浸淫在那种复杂环境里,很容易被影响,变得是非不分。”
孟子陶沉吟,“你的意思是,欣畅故意陷害老方小姨子?为什么呢?”
林菱思索片刻,“会不会因为她当时被你吓坏了,不敢承认,随便说个人推卸责任?”
孟子陶犹疑,“我不知道。”
和欣畅谈话之前,她确实把车里的人都凶了一遍,狠狠给了孩子个下马威。
欣畅人不笨,也比一般孩子早熟,临时耍小聪明推卸责任不是没可能。
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自找麻烦的孟子陶打起退堂鼓,“林老师,我能力有限,能做的都做了。往后你自己看着办,行行好,放过我吧?”
“不行!”
林菱坚决反对,“这事就像颗定时炸弹,一天没解决,欣畅母女就有可能再次爆冲突。她找过你一次,能保证不找你第二次?你帮过她一次,你能保证不会帮第二次?”
林老师字字在理,孟子陶无话可说。
托腮苦想许久,对她道:“你条信息给欣畅妈妈,告诉她我不会天天在店里。让她问问老方小姨子,打算什么时候去选婚纱,我好提前在店里等她。”
整件事的关键在于老方小姨子,孟子陶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借机见她一面。
能现蛛丝马迹最好,现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