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焱在淋浴间冲了很久,久到若初已经睡着。
冷水沿着坚实的肩肌、胸肌的的丘壑一路向下,湍流进腹肌的壁垒深处。直到身体的欲火被浇灭,脑中的纷繁复杂被冲淡……
再出来的时候,若初已经入睡,黑发铺呈在枕上,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大床的一角,软糯得让人心生怜爱。
盛焱默默地站在浴室门口,良久,轻叹一口气,系上浴袍的腰带,迈步走了过去。
熄灭了房间里的大灯,只在床头留了一条暗色的灯带。许是累了,昏黄的灯光下,若初此刻睡的深沉。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弥散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也撩拨在人的心上。
盛焱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眼中深邃。
她本就生的软糯,此刻乖巧睡相就如那初生的懒猫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摸,想要揉进怀里。
盛焱默默蹲下身来,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拂开她散落在脸颊的长发。
他离她很近,她柔软炙热的呼吸毫无阻碍地铺洒在他的面庞。眼神深处一丝贪婪夹杂着复杂。手指情不自禁地隔空描摹起她的眉眼、轮廓……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盛焱轻嗤一声,指尖停在了她的唇上方,那双黑暗的眸子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还有深深无奈。
方才的二人明明那么热烈,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他冷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她却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倒头就睡。
盛焱忍不住苦涩轻笑。
收回手,起身。
床尾的沙发上她早已“贴心”
地给他扔了枕头和薄被。显然,那是她今晚给他安排的睡处。
结婚三年,分居三年,他与她同床共枕的次数少得可怜。曾经,她也哭过、闹过,如今好似倒也乐得自在了。
盛焱想,曾经她那些炙烈的的爱意是不是也在这三年的消磨中即将消散殆尽去了……
心口传来一阵莫名的钝痛,盛焱自嘲地轻哼一声,提步往沙发走。
床头柜上的手机意外地“滴”
了一声。
盛焱回头,昏暗的光线里,若初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谢南洲”
的微信明晃晃地跳了出来。
盛焱的心如针扎了一下,黑眸在黑夜中越发深邃起来。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露台上,深夜的风有些大,迎面而来,却将此刻心绪紊乱的人吹得越发清醒。
楼下的院子里,喷泉粼粼,灯光静谧。寂静无人的深夜,往事忽而历历在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再回来时,盛焱掀开被子上床。身上的寒意在触碰到若初温热的身体时瞬间被驱散。她身上的味道与温暖,让他忍不住向她贴近。
睡梦中的若初感受到了他的靠近,他身上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盛焱没有如她的意,伸手将她捞进了怀中。
他从她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困于自已的怀中,空气中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盛焱低头,贪婪地将呼吸埋进了她温热的颈间里。
早晨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离开。冰凉的床单昭示着昨晚被人疼惜在怀里的触觉只是一场梦幻。
雨后初晴的天气,洗去了空气里尘埃,阳光洒照,蓝天白云,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桂花香气,清爽宜人。
若初下楼的时候,盛焱正推着轮椅上的阿祖从门外走进。
“对我好可没用,要对初初好!不然你爸砸你脑袋都是轻的。”
老太太宠溺又警告地对盛焱说。
盛焱推着老太太往里走,“昨晚您不都清楚了,我跟初初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