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的一巴掌似乎并没有把盛焱打醒。
在扫落了一地狼藉时,他忿忿地盯着她闪着泪光眸子,不顾她的震惊、委屈和不可置信再一次开口,“难道我说错了吗?他还没回来呢,你们每天通话,语气里尽是浓情蜜意,就刚刚,你自已都没有感觉的出来么?!”
“谁会相信你们之间单纯的兄妹感情?你们是哪门子兄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亲兄妹吗?!”
质问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久久回荡。
若初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从未想过盛焱是如此想她与谢南洲的关系的。
“我和谢南洲从小一起长大,不管他姓不姓周,不管我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我哥。盛焱,你自已思想龌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与你一样肮脏不堪!”
她无法相信,盛焱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过分的话来。
盛焱却像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我思想龌龊?我思想肮脏不堪?”
“是,都是我!你们清高,你们纯粹,你们是兄妹之情。”
“那周若初,你告诉我,一年前你还不远千里跑去法国苦苦哀求我爱你、疼你、回到你身边,如今,谢南洲一回来,却又迫不及待地恨不得立刻跟我离婚是为什么?难道不是想要踢开我,与他双宿双飞?!”
盛焱的话,一句一句,如同利刃刺进若初的心口。
她心脏颤得厉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扭曲的男人,听着他句句质问,声声控诉。
这一刻,若初忽然觉得自已好似一点也不认识盛焱了,眼前的人不是她从小青梅竹马,芳心暗许的焱哥哥。
若初用一双震惊、疏离又防备的目光静静地盯着他。
末了,她声音沙哑道:“如果编排诽谤我能让你同意离婚,我愿意接受。但是与旁人无关!盛焱,我和你不一样,起码的礼义道德我还有。”
回过神来的盛焱已经意识到自已方才情绪失控说错了话。
“初初,我……”
盛焱欲要伸手拉她的手。
若初触电般地站起身来,脚步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触碰。
她眼中湿气陡然涌上,红了眼,一脸失望地望向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碎了一地,“盛焱,当初不肯娶我的是你吧?婚后把我一人抛在国内的是你吧?一年前你抱着别的女人与我说要开放婚姻各玩各的人也是你吧?”
面对她一字一句的反问,盛焱无可反驳,只是那双黑眸越发深邃起来,里头隐隐闪着微光。
“这三年,你的确玩儿得很潇洒,声色犬马。这是我当初嫁与你时从未预料过的结果。不管我如何不愿接受,你早就不爱我了是真!你与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关系甚密也是真!”
“而我不是你,盛焱,我做不到你所说的开放婚姻,也做不到婚内出轨,更说服不了自已做有违伦理的事情。现在,我只是想要离婚,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什么错?!”
盛焱看着若初瞳孔里的雾气一点一点聚集成水,而后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他手心不由地攥紧。
她看着他,眼中依旧有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我不明白你为何三番五次地拿我与谢南洲说事。或者说,只有当我与你一样恶劣的时候,你才能在我们这场畸形的婚姻关系中找到一丝心理平衡?”
“够了初初,别说了……”
盛焱忽而一脸颓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