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如何安抚温熙云外人不知,可王路挨了这一通毒打,可谓是吊着一口气险些死了。
祸害遗千年,王路这等人自不会把那一口气断了,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付诊金的药费,大夫也不会让他这么快的就去见阎王爷。
陈夫人醒来后便得了抓方子的药费单子,而王路也被抬入他们家养伤。
“这不是我儿子啊”
陈夫人惊声尖叫,大夫挑眉道“他说是你们家请来的贵客,不送你这里来送哪儿去难不成扔了大街上冻死人若死了也罢,可惜还有一口气存着,药方子也开了,陈夫人还是立即付了银子,我可不愿在这丧气地界多呆。”
“不过是几副药,怎么要这么多银子比别人黑心多了”
陈夫人咬牙认了,又开始算计起钱来。
大夫冷笑几声,“别人您也得看他们敢不敢赚这银子,得罪了县令府还想在这里呆没躺在大街上等死就不错了”
陈夫人心里一凛,却也推脱不了。
人的确是她从沁县请来的,这时候就是咬牙硬犟也没有用了。
让牛妈付了银子,大夫立即便走,好似这里是鬼门关,多呆片刻都有可能要人命一般。
陈夫人的心好似坠入冰窖,僵持的已快不会跳了,她深吸了几口气便打算去见王冬,她总要把这个祸害劝回沁县才算把这件事彻底的了结。
可刚刚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就听见王冬尽管奄奄一息,仍旧在与陈老爷谈着条件“你的闺女我娶了,你们家都搬到沁县,我爹是县丞,还能少了你们家吃的喝的我也不嫌弃她是个望门寡妇,你们家的家产得分我一半,不然我就不走了”
陈夫人意欲即刻冲进去,孰料刚刚将门开了一个缝隙就看到陈老爷奸笑着点了头,“一半儿家产当嫁妆,若你敢宠妾灭妻,那这份家产便还归陈家”
“行你等我养好伤”
“老,老爷”
陈夫人惊呆之余两眼一翻是彻底的昏了过去,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几个字“完了,彻底的完了”
温熙云等候京中来人接她的同时,梵音翌日一早便跟随父亲同去了张家,为张文擎送行。
二胖似也被教育过“媳妇儿”
的涵义不是身边陪着的女人,所以这一次见到梵音时,他胖乎乎的小脸笑的很羞涩。
梵音过去狠捏了他的小脸蛋一把,二胖龇牙一乐,算是把那一日的尴尬全都度过。
张文擎已经收拾好衣装行囊,随行的有两个小厮和两名衙役,张县尉见到杨志远和梵音前来笑的很是热情,如若不知道自己儿子看上了十一岁幼女,他或许还有一丝儿子出行的伤感。
可自当张文擎与父亲吐露心声之后,张县尉巴不得他赶紧走,若真是一门心思盯着杨怀柳这个丫头,他多少年才能抱得上孙子
何况,张县尉的认知当中,男人就应该喜欢屁股大胸大的女人,已经认准了张文擎是见识太浅才会萌生这样的怪念头,离开庆城县出去闯荡一圈,这件事或许早就忘到了脑袋后面提都不提。
“这一大早还让你请假来送我儿子,这份情谊老子记下了”
张县尉拍着杨志远的肩膀嘿嘿大笑,余光却盯着杨怀柳,她与自己打过招呼以后,已经带着二胖去见张夫人。
张夫人哭成了泪人儿一般,张文擎也在一旁陪着。
可惜自己儿子那一双贼眼睛还在瞄着那丫头。
“文擎,过来过来,趁着你杨叔父还在,跟他多请教点儿学问,莫看边境荒漠之地都是蛮子,那些人心眼儿多得很呢”
张县尉就是不想张文擎与杨怀柳呆的时间太久。
张文擎顿了下,显然有些不情愿,可父亲在喊,杨志远也在看着他,他也不得不过去。
张夫人抹了抹眼泪儿,抓着梵音的手倾诉着“自家好好的,如今说走就走,我心里还没等反应过劲儿呢,都已经准备好行囊衣装马上就要出城了,那边塞的日子怎能如城里舒坦风沙漫天,即便有点儿草叶子也是荒的,我这心里堵得慌。”
张夫人说着眼泪儿不由又往下掉了,可嘴上却不肯停
“自幼习武就吃苦,如今长大了还要吃苦,也幸好二胖子跟了你父亲习字读书,否则再大一点儿还要走这一条路。”
瞪了张县尉一眼,张夫人初次有了抱怨之心,“当爹的也不知道疼他们,我的心都要碎了”
张夫人怨怼的目光让张县尉脖子根儿凉,见到杨志远狡黠嘿笑的模样,张县尉只冷哼一声,“老娘们儿,就是狗屁不懂,儿子,离了家就踏踏实实的闯荡,什么儿女情长的都扔一边儿,该立功立功、该吃喝玩乐就吃喝玩乐,找两个燕国的女人回来爹也给你养着,听到没有”
张文擎的脸迅涨成紫红色,嘴角疾的抽搐,连忙看向梵音和张夫人那边。
瞧见梵音眯着眼睛的笑容,显然她刚刚也听到了。
“父亲,您说什么呢”
张文擎也满心抱怨,心中格外后悔昨晚不该跟自己老爹吐露心声,原本以为自己老爹能宽慰两句,可孰料他不但横加阻拦,还一直认为他是心里有病。
他真的有病吗
这个问题张文擎从昨晚回去就开始琢磨,可就是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