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养成此时右手被缠,左手倒握了两把尺余长钢叉,前方拳风呼啸,后背剑光冰寒,他却只是立定了脚,发一声炸雷般的高喊,既惊敌心,也壮已胆,更让力发于四梢,右手反腕一抓一扯,左手探向后背,眼角余光早窥定了那道剑光,然后用力一挑。
噌的一声轻响后,又是当、当两声,两柄钢叉变成四段,却是叉头被剑削断,落去了地上,而剑光也歪斜荡开,那风二娘发声闷哼,连忙后退,却是这一下又扯动了左肩伤势。
待她站定了再看,不由目眦欲裂!
原来那毛三手一拳打来,眼看沾衣,刚想发劲,谁知道左手一紧,痛入骨髓之际,又被一抖,随即一股大力将自已带离地面,他这拳怎还有劲来发,他还想挣扎,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扔,立时向路旁深谷飞去,心里就更慌了,紧接着咔嚓一声,肋下又吃了一脚,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而他这身子死狗般的,就向那深谷中落去。
随着沉闷的回响声传上来,山路上的众人一时呆愣难动。
风二娘悄悄地退后几步,看一眼那正逼上来的高大身影,她润了润干涩的红唇,然后开了口,一阵嘶哑的声音传出,把她自已都吓了一跳:
“你还不住手,难道你真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你别吓我,你们才是贼!是强盗。当然,你们若是就此退走,我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袁养成见夕阳落尽,山影投下,天色很快就要黑了,也就止了脚步,口中却冷冷说道。
“你、你真是好胆,好,我们就此罢手,今天就这样吧。”
风二娘知道自已讨不了好的,身后帮手虽说不少,可是能者不多,而且这里地势窄狭,恐怕送死的可能更大,只好止住身后众人,目送袁养成拔枪、上马,然后远离,并渐渐消失去暮色里。
“风统领,我们就这样算了?”
那张仁看一眼李义的死尸,眼神中阵悸动,勉强开口,可心里却赞同的很!
“哼,要不你去追?还不下去几个看看毛统领,等下天可就更黑了!”
风二娘知道毛三手生还的机会很小,但至少也得把尸体弄上来啊。
她这里暂时不说,再说袁养成去追史俊一家人。
谷家镇上,史俊正在寻人问方知闲的家,后面马蹄声响,袁养成赶了上来,远远的喊道:
“史大哥,我回来了,我们走。”
见他安全回转,马车内也有一个人放下心来,史翠翠透过车帘缝隙,一直在回望来路,既担心自已一家人会落入虎口,也怕那袁家哥哥有了危险,此时见人回来了,自然心中欢喜。
有了袁养成领路,自然很快到了方家。
那么,他为什么不去谷香莲家呢?这却是谷家人有股匪气,总让他不太放心,而方知闲却是任侠豪爽的,正合他意。
此刻正值饭时,方知闲正要吃饭呢,不想外面人喊马嘶,紧接着有人推门就进,并很快来到院中,又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大哥,小弟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方知闲已然起身,正往外走,一听这话,立时大喜,忙加快了脚步,迎了出来,就了屋内灯光,影绰绰院中有两个人站立,定睛看,那个魁梧的,不是袁养成,又是哪个?
“好兄弟,哥哥这两天正想你呢,快来屋里,这位是?”
他这里紧走两步,来拉袁养成的手,同时看向史俊,自然要问。
“哎,这事说来话长,且等会再说,这外面还有马车,更有几个女誊,我和香莲成亲的那个小院还空着吗?先给我用上一宿。”
方知闲一听,虽然说纳闷,但也连忙取了钥匙,众人又赶往那边,路上史俊和方知闲通了姓名,至于其他,约略而已。
待安顿了史家人进院,又开了屋门,掌起灯火,史俊连忙去安慰老母,袁养成才扯了方知闲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事已至此,我也得去和香莲说上一句,方大哥同去吗?”
“我就不去了,家里老小,我也得安置下,我再找几个闲人去西岭上望下风,免得被那些人夜袭了,你自已去吧,看看谷家怎么说。”
方知闲这话不用明说,袁养成这心里就暖暖的,知道这是真朋友!于是抱拳道:
“哥哥受累了,兄弟我有罪啊。”
“嗯,兄弟这话就外了,如今官逼民反处处有,这汉中王更是枭雄之辈,天下乱局渐起,咱们兄弟或许弄番事业呢。”
“哈哈,大哥志向远大,那些需详细来论,兄弟我就自已去了。”
送了方知闲一段,袁养成就往谷家走去。
正走呢,前面墙角处闪出一道窈窕人影,娇声叱喝道:
“负心人,你还敢来,今晚我一定要杀了你!”
“香莲,你怎么来了?”
袁养成抢前一步,将佳人搂入怀中。
这人影正是谷香莲,就见她杏眼中有泪光闪烁,却也打量情郎不停,半晌才喃喃低语道:
“我听的人说,西边有些车马来,还问方知闲,我就想到了你,自然出来看。你这是拐了谁家的人口来,又是哪个狐狸精勾住了你的魂?你放开我,让我去看个清楚。”
前面说过这谷香莲山野中长大,泼辣的很,此时有了怨意,不免要使些性子,闹得袁养成只好低声来哄。
好不容易哄到娇躯不扭了,她又情动了,扯了他就往旁边残缺石墙后走。
袁养成刚才被她在怀里拱来拱去,也有些欲起,再加上知道她的性子,便依了她。
残墙后,有桌面大小圆石,挥手拭净尘土,香莲早已性高,自褪小衣,铺陈已毕,低声唤道:
“公子,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