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面向着墙蜷缩着身体,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眉毛皱成了一团,双眸紧紧闭起,额间的碎发被细密的汗珠打湿,一张小脸透着异样的红晕。
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手还没贴上就感觉到了湿热的潮气,祁枕书赶忙轻声唤她。
“鹿笙。”
“鹿笙。”
连着喊了两声都不见回应,祁枕书又赶紧拉开了她脸上的被子,一眼就看见了被汗水浸湿的被褥。
再看鹿笙全身潮红,满身大汗,内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是烫得吓人。
“鹿笙。”
祁枕书用手拭去她额头的汗,又低声唤她。
察觉到额上冰冰凉凉的手掌,鹿笙下意识地蹭了蹭,紧贴着掌心想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干涩的唇瓣动了动,发出一声低吟。
“妈妈。”
声音又低又软,似是带着无尽的不舍与眷恋,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滑落。
心猛地揪了一下,仿佛这一滴泪水是砸在了祁枕书的心间。
附身拭去这一抹湿意,祁枕书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屋子。
甫一出门,正巧碰到从堂屋走出的卓渝与鹿筝,她忙喊道:“渝姐姐,鹿笙发热了,你帮我去找一下丁大夫,我去给她烧些热水擦擦。”
“病了?你莫急,我这就去找丁大夫来。”
见她神色着急,卓渝说完忙快步往院外走去。
“我灶上刚烧了水。”
鹿筝也赶紧跟着祁枕书去了伙房,“这阵子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是不是夜里受了凉?”
鹿笙自打生了孩子,身体一直比较弱,赶上换季降温总是会病上一回。
这三个月来,她没生过病,祁枕书也就渐渐忘了这事。
听到鹿筝的话,祁枕书怔了怔,莫名就想起了昨日的爆竹声。
是受了惊吗?
“你先端着过去,我再烧一锅。”
鹿筝将手里的木盆递给她,又转身出去打水。
来不及多想,祁枕书赶紧端了木盆进屋。
拧了帕子,帮着鹿笙擦干净了脸上、脖颈处的汗,鹿筝也走了进来,看着床上一身湿气的妹妹,赶紧与祁枕书说道:“这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你赶紧给她换下来。”
鹿筝说完便急匆匆出了门,去给鹿笙找干净的衣裳和被褥。
祁枕书来不及多想,动作利索地拉开被子,去给鹿笙脱了衣裳。
内衫全被汗水浸透,伸手扯了身侧的衣带,杏黄色的绣花肚兜便露了出来。
祁枕书眸光一滞,但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她附身将鹿笙的上身抱起,替她褪了内衫。
鹿笙神志不清,整个人软软塌塌地趴在祁枕书的肩头,热意席卷着潮气向祁枕书滚滚袭来。
冬日的屋里温度太低,祁枕书心中紧绷,但手上的动作半点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