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誓“再也不乱吃东西”
之外,她还嚷着让他去给她买消炎药,擦在小菊花上面那种。
韩霖觉得这玩意儿挺尴尬的“治标不治本,算了吧。”
宁嘉“韩霖你没良心我的菊花好疼火辣辣的疼你连帮我出去买个药都不愿意,韩霖你”
“行了行了我去给你买。”
他头顶都要冒黑线了,叹了口气,认命地出了门。
真够丢人的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回来后,她接过药就把他赶了出去,自己趴在床上涂。
隔着门板,韩霖问她“你自己行不行啊”
门内传来她恼羞成怒的声音“当然行”
废话,难道他还想帮她擦吗
好不容易折腾了十几分钟,宁嘉的菊花终于保住了。
韩霖进去时,她正瘫在床上,叹了口气“清清凉凉的,舒服。人生最舒适之事,莫过于此”
韩霖“”
他过去时,她又爬起来抱住了他的胳膊,蹭了又蹭“以后我要是再乱吃东西,请你一定要不遗余力地阻止我。”
韩霖真想说一句“有用吗”
嘴里却道“一定。”
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以示安抚。
对于她这样的人,不要试图跟她讲道理,不要试图跟她分析原因,只要顺着她就行了。
调理了两天,宁嘉身体大好,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这日起早,韩霖一打开朋友圈就翻到了她的苦难终于过去了,又是美好的一天太阳太阳
配图是小埋闷头喝可乐。
料想这两天她也是吃够了苦,以后也应该长记性了。
韩霖无声地笑了笑,给她这条动态点了个赞。
车刚开到公司楼下,他就接到了沈霁的电话,邀他下午两点在景山跑马场喝茶。
这人没什么事儿可不会找他,韩霖略一思索,回了个“好”
。
说起来,他们也有段日子没见过了。
宁嘉下午抽空去了趟律所。
律所最近没什么事儿,她手里这些人,大多是能独立接取案源的资深律师,少数那一两个实习生都是跟着他们打杂的,根本不用她操心。严格来说,不算她的下属,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只是她现在手里股份占比比较高,名义上话语权大点罢了。
其实,只要他们想走,她压根没有办法。
这种简单的非上下级合作关系,运作起来更加方便。大家也没有本质的利益冲突,最初那几个挑事儿的料理了后,也没人出来跟她唱反调,最近所里挺平静的。
反正大家赚钱各凭本事,都有自己的人脉。
孕期宁嘉早就不接正儿八经的工作了,哪怕是一些小纠纷的案子,只是接些咨询的工作。
她有人脉有关系,之前就在翁淑仪一个老朋友开的食品公司下面当法律顾问。啥都不用干,每年也能拿十几二十万。
她常跟那阿姨一块儿出去喝茶,陪她聊聊天,彼此印象都不差。
那阿姨跟她妈也有合作,这边给她介绍一些生意,另一边还得从翁淑仪那儿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大家心里有数,彼此心照不宣。
解决了两个咨询方面的问题后,宁嘉起身离开办公室。
谁知迎面碰上了沈霁和宗熙。
两人说说笑笑,似乎相谈甚欢,一路往这边走来。
路有些窄,宁嘉想绕又饶不了,只得在原地膈应着。两秒后狭路相逢,她率先开口“沈老师、宗老师。”
宗熙似乎不认得她了,还楞了一下。
沈霁笑着介绍“莫老师带的学生,不过,现在已经接替莫老师的位置了。”
提到莫维清,宗熙神色微恍,不知是尴尬还是别的,静默了片刻。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满面笑靥,面上竟连半分痕迹也看不出了“你好,后生可畏。”
宁嘉瞧着他们两人脸上虚假如面具般的笑容,真想一人啐一口。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人不要脸皮,你跟他讲道理也没用,他能用一通歪理来怼你。最后恶心的,只有你自己。
便只是跟他们客套地寒暄了两句,彼此擦肩而过。
回到家里,她给自己拆了包饼干。
想起过往种种,莫维清对她的谆谆教诲,又想起刚才沈霁和宗熙的嘴脸,只觉得如鲠在喉,像是吞了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