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儿可真能说,我几时不请你吃东西去了,以前那些饭难不成是喂给白眼狼了。”
老太太没有丝毫不满神色,笑骂着王熙凤。
西府里头敢这样说的也唯有王熙凤一人。老太太也喜欢这个聪明能干,嘴角伶俐,事事处理周全的王熙凤,在她的身上,贾母能看到自己当年管家时的影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贾攸今日跟随着贾政来到荣国公身前最爱来呆的地方。因有亲兵所求死后要随荣国公继续征战沙场,
荣国公死前叮嘱要在此处为他再设置一处形似衣冠冢的地方。而自己真正则埋葬在了金陵老家。
除却荣国公之墓,周围还埋葬着荣国公亲兵的尸体,这些人有些死于荣国公之前,有些死于之后,但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夙愿,希望死后能继续跟随着荣国公的脚步。
贾政回忆起来,“父亲临死之际手还指着南方,口里还念叨着攸哥儿。”
“我对以前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前些日子妹婿将信件寄来,我才从母亲口中得知了原情。”
贾攸沉浸在了无尽的悲恸之中,听闻此事,眼中泪水已经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到前面那里,就是父亲的墓了。贾政指着前方说道。
“难道不应该已经埋在了金陵吗?”
“老国公啊,今天我又来你了,你生前素喜喝酒,今天我先敬你一杯。”
老者将酒撒入黄土,又自己喝了一杯。
“痛快。”
老者说着,就回忆起来“那些峥嵘岁月现在想想还是很让人热血沸腾。”
他正说着,就看见了向他走来的贾攸。
“老国公。”
老者眼神突显得有些炽热,随后眼神又黯淡下来。人死不可能复生,这位怎么可能是荣国公。
“你是荣国公什么人啊,是他儿子罢。”
老者问道。
贾攸望去,现此人一袖子空着。
“回老人家,正是。”
贾攸道。
“长的可真荣国公年轻的时候。”
老者笑道。
“敢问老人家是?”
贾攸问道。
“我以前是荣国公的亲兵。”
老者将背挺起,眼神中充满了骄傲的神色。
“老先生虎威犹在。”
贾攸赞道。
老者摇头道,不比当年,不比当年了,那时候我乃是先锋军,手上杀过的鞑子不说是几千也有几百了,我这条胳膊就是和那什么鞑子的巴特尔交手时没的,他向我胳膊劈来一斧,我心一狠,没有躲闪,而是将枪插了过去。他死前那个眼珠子,瞪得可大了。
老者说起来这些事,如数家常菜一般,他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却让贾政感到一阵肉疼,这是下了多大狠心才舍去一臂。
纵然说的怎办勇猛,可老者却骗不过自己,这其中有他吹嘘的一部分去,敢吹是因为活得长,把那些知道他老底的人给熬死了。
“老人家现如今生活可还过得去。”
贾攸问道。
“我有一儿在码头当纤夫,还有一女去了一处小乡绅家做妾,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老国公在时可是待我们不薄,尤其有是每逢过节,都会将那些辽东庄子的土特产带一份给我们。那时候我从战场下来,还在荣府的庄子上当庄头呢。“老者满眼是对那段美好岁月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