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不放心,可再令京兆府来查一查。”
祁云宴出声,“京兆尹为人胆小,又趋炎附势,即便查出什么,也不会对外说。”
这就是归德侯的为难处,他并不想将祁禄被杀之事传扬开,否则坊间一定会将祁禄曾经做过的事都深挖出来,然后广为传播,变成归德侯府的一大污点!
半晌,他才沉声,“不用如此兴师动众,他昨夜才想烧死天逸和岁宁,今日便死于意外,也算是他的报应。好好为他敛葬,对外只说是喝酒落水便是!”
这般无情,出乎预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祁云宴讥诮挑眉,“是。”
归德侯看了看一侧的棺椁,嘱咐三夫人好好安置四房的这一大家子后,便赶去藏书阁见祁墉了,不过走时,还亲口交代了另外一件事。
“莫姑娘既不是我祁家的人,即日起便搬回莫家吧。”
既跟天逸有了首尾,又跟祁禄不清不楚,实在是荒谬可笑,侯府决不能留这样的女子!
莫穗穗满是震惊,“逸哥哥……”
“你暂时回去住几日也好。”
祁天逸一早上的脸色都是阴沉的。
慕岁宁忍不住摸了摸耳垂上那翠绿的耳坠,绿呀,真绿。
察觉她的动作,祁天逸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她就这么喜欢看他的笑话?
祁天逸没好气的笑出声,“我乏了,就不多作陪了。”
他甚至连多看莫穗穗一眼都不曾,径直叫人推着轮椅离去。
“不,逸哥哥,你听我解释……”
莫穗穗刚要追上去,慕岁宁便状似无意的踢翻了一侧给祁禄烧纸的火盆,惊得莫穗穗倒退两步。
“你!”
“莫姑娘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安排人送你?”
三夫人立马道。
“我不走!”
莫穗穗心知这次不是由着自己闹性子的时候了,她必须要跟逸哥哥解释清楚!
“那就让我送你吧。来人!”
立即有婆子跑进来想要推来莫穗穗,结果还没碰到莫穗穗呢,底下四房的几个庶子却跳了出来,“三婶何必咄咄逼人!”
“就是,莫姑娘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三叔都死了,难道你还怕三叔迷恋上莫姑娘不成?”
“三婶不妨大度些,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也不好听。”
莫穗穗含着泪便要往那几人身边去,结果一身素白孝衣的祁素晴起身就给了这几个弟弟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三夫人脸都是黑的,立马叫人强行莫穗穗拉了出去!
慕岁宁看着祁禄这几个不成器的混账儿子,“流华,去帮忙。”
流华应下,上去几脚将人踹飞,立马就安静了。
香也点了,纸也烧了,慕岁宁跟三夫人示意后便要打道回府,结果没走出来多远,就隐隐听到白姨娘的声音。
“祁云宴,我不指望你能给我挣来什么诰命加身,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别抢你兄长的风头,这侯府他才世子,而你,只是一个庶子。”
“今日的事,就算你不来,世子也能处理妥当,你为何要来?”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庶出的,永远也不配跟嫡子争。”
慕岁宁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提脚就往这院墙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