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最近她沉迷画抽象画,耗费了不少好纸,不然她也认不出这纸的种类!
苏斐然每画完一张,玉流都会在旁边念叨“这可是上好的棉连”
“这可是最名贵的松花笺”
“这些藏经纸你省着点用”
。。。。。。
久而久之,苏斐然的画技没什么进步,知识倒见长不少。
杨落袖脸色变幻,难看至极。
“说到底,你也没有确凿证据。”
杨落袖怒声道,“找不到纸片的另一半,你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也不过是臆想罢了!”
“这么说,你承认我说得有道理咯?”
苏斐然立刻呛回去。
杨落袖脸上的神情顿时如打翻调色盘一样精彩,由红转青,又由青变成煞白,“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攥紧拳头,狠狠地剁脚,像是想把苏斐然踩死。
杨落袖越是生气,苏斐然看着越畅快。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后,苏斐然心中“咯噔”
一声:“怎么回事?难道我有抖s的潜质?”
自我怀疑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她便和自己和解了。
偶尔怼怼人也不错嘛,看着别人被怼吃瘪的样子真让人神清气爽!难怪现代会有那么多人不亦乐乎地当键盘侠。
虽说苏斐然在口舌之争中占了上风,但后宫决断可不能靠吵架定夺。
吴嘉言适时冷哼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杨采女说得不错,琉容华若是拿不出实据,本宫也无法还你清白。”
杨落袖听罢,刚舒展眉梢,就听见吴嘉言继续说:“杨采女的控诉已有缺漏,再审下去也无意。本宫会将此事禀告圣上,由圣上彻查决断。”
众人纷纷对视,明白了嘉贵妃的心思。她是觉得此事耽误太久,若真要彻查,便得协调宫中侍卫和学士们。她虽然可以这么做,但倘若后宫之事搅得皇宫不宁,任谁都会怀疑嘉贵妃管理后宫的能力。因此,她不如彻底当甩手掌柜,让圣上去调查,既撇清了责任,又能查得全面。
“即便告到圣上面前,我也不怕!”
杨落袖略一迟疑,便硬气地回应道,“琉容华写情诗勾引域外客,域外客又回应了她的心思——这件事怎么会有错!”
杨落袖并非没生出退缩之心,只是扳倒苏斐然的机会来之不易,倘若再等下一次抓住苏斐然把柄之时,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生来就是赌狗,赌一赌,采女变贵妃!
“此事根本不用惊动圣上。”
苏斐然不卑不亢地说,
“我的侍女和紫宸宫的所有人都能证明,我与域外客仅有这一次书信往来。如果我真的与域外客有私情,肯定是要找机会再联系、甚至见面。而我们距离我们这次书信往来,已过半月。这半月中,我画画多,写字少,连纸都吩咐玉销要来生宣,手信更是再没传出去过一封。杨采女所谓的证据,实在站不住脚。”
“况且,杨采女的逻辑中有一处明显的漏洞。”
苏斐然清了清嗓子,
“虽说我寻不到另一半纸片的下落,但我写的诗,想必此时还在菱花苑中。如若贵妃娘娘有意,可将此诗交给大学士,分辨诗前有无‘感谢赞美’或类似含义的句子,便可知我与域外客寄信顺序之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