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爹去了村头找莫郎中,被莫夫郎告知莫郎中不在,他问了才得知隔壁村的许家一早就来请了莫郎中过去看病。
隔壁村许家,是于婶的娘家,王阿爹先是愣了一会儿,又想起昨天晚上玉娘跟他说起于婶的事。
他没多想,抬脚便往隔壁村许家去了。
“怀孕了是不易多操劳,但不可整日躺在床上,需得多走动。”
莫郎中开了几副安胎药,又叮嘱了一番,“这药隔三天吃一副,少吃寒食,补药不能随意多吃,是药三分毒。”
于婶一脸疲惫,神色都是倦怠的。自打昨日来伺候大嫂,她一晚没睡过好觉,隔三差五的指使她。天亮了好不容易睡过去,大嫂又开始叫唤,说肚子疼。
于是一早跑去柳树村请了莫郎中过来,给诊了脉。
是大嫂吃多了,胃里积食,又天天喝那些补药说给肚子的儿子补身体,补过了头。
于婶给莫郎中付看诊费和药钱,莫郎中收下后,便背着药箱准备走了,迎面碰上了急匆匆跑来的王阿爹。
“莫郎中,我家大栋了风寒,早上昏迷不醒,额头都在烫。”
莫郎中问:“是什么导致的?”
“昨夜下了暴雨,他淋了雨回来,第二天早上浑身热。”
于婶惊诧:“大栋竟染风寒了。”
大栋是健壮的,她都不曾见过大栋热的症状,更别说染了风寒。
“于婶也在啊。那凑巧了,在许家碰到了你。于婶同我一块回柳树村吧,我家婆娘昨天就想着要你来找她说事,都念叨很久了。”
王阿爹嗓门极大,叫许家一家子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
“昨晚淋了雨,没及时驱寒,外加上半夜出了力汗,寒气入体。”
一听到莫郎中说的话,林以默红了耳朵,蹲在床边紧紧攥住郎君的手。
莫郎中没开药,他给王商栋把了脉,哪怕是染了风寒仍是身强体壮,估计再过一两天,自己都能恢复好。
莫郎中道:“烧点热水,今天擦几遍身子就行,别盖厚被子睡,再给他煮碗姜茶喝。”
王阿爹道了声谢,付了看诊费,客客气气的请莫郎中出去。
“默儿,我去煮姜茶,你看着点他。”
王阿娘去了灶房煮姜茶去了,顺道喊了于婶跟她一块。
林以默拧干手巾,叠成了方块,敷在郎君额头上。
他眼眶微红:“难不难受?”
“不难受。”
王商栋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确实有点难受。
他拉着小夫郎的手,闭上了眼,又睡了过去。
王商栋难得生上一回病,病来如山倒。
看到郎君虚弱的模样,林以默低头亲了亲郎君的眉眼,手止不住的摩挲郎君的下巴。
厢房内静悄悄的,突然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出来。
“郎君,要快点好起来呀。”
灶房这头,王阿娘洗干净砂锅,砂锅之前是家里拿来熬中药的。
往锅里放了糖,切成段的葱白,一小块生姜€€€€去了皮,切成看碎丁。王阿娘倒了水,小火慢慢的煨着姜茶。
王阿娘拿了一把蒲扇,轻轻的扇着火。
“你大嫂怀孕,怎么还让你去伺候,我近日上门找你,都扑了个空。要不是小然同我说了,我都不知道这事。”
说起这事,于婶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儿才呼出来:“不说也罢,仗着肚子里有个小娃,还八成是个小孩子,可劲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