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小,没得挑。
将小白裙上的灰尘拍了下来,我慢悠悠地在树荫下坐下。
阳光正好,谁要去找那个小鬼啊。
这只是我的权宜之计。
等到日落西斜,我才慢吞吞地从舒舒服服的树荫中站起身。
按照偷看到的路线,我找到了斑比的藏身之处,一个衣柜,很老套的藏法,差不多能猜到,听到衣柜里浅浅的呼吸声,应该是等太久了,睡着了,睡的很熟,经验让我明白,他不会轻易就醒。
我漫不经心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锁,打开衣柜,趁着他睡觉,用透明胶带粘住了他的嘴巴,在他的双手和双脚处缠绕了很多很多圈,又合上衣柜门,将铁锁牢牢地别在衣柜门把上,将锁合上,以防万一还开启了房间内的隔音装置。
然后拍拍屁股继续去树荫下睡觉。
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对他做过分的事情了,还有一次更过分。
“我好喜欢阿黎啊!我以后要嫁给阿黎!”
矮蘑菇般的小人兴致满满,对着我说道。
他握着我的手,眼中尽是期待。
我的叔叔品着茶,兴趣盎然地看着我们互动。
就像是在养成一对小情侣。
而我,在与这双纯粹的眼睛对视后……
成功地吐了。
那时候我记忆未全,不知道这是上辈子带过来的后遗症。
只知道自己特别特别讨厌斑比。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单纯地对叔叔的占有欲才使我这么针对斑比的,是从这句话后,我才开始针对他的。
(2)
与今天一样的大雨。
我避开监控,沿途还毁掉了不少监控。
奔跑山路上。
联盟国注重科技也注重环境。
山不在少数。
手中的小人和我一样湿透了,背带裤裤带松松垮垮地掉下肩头,狼狈不堪,我也不逞多让,但仍是执着地向前,而他竟也不吵不闹,只努力迈开小短腿,想要跟上我的步伐。
本来还有一件外套,但那件外套被他硬是披在了我的头上。
起初他还会小声询问我:“阿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呀?”
后来见我不答,也就不再说话。
终于,我将人带到了山上。
“斑比乖,我们来玩个游戏,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人之初性本恶。
小孩子的善是最纯粹的。
恶也是如此。
三观还未完全建立的我,在这个世界受到的教育是扭曲的:
[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感受一定要在你之下]
[为他人考虑是愚蠢的]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想要抛弃他。
再次见面是在治安局。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警力。
也低估了有钱人家的影响力。
此时我正扑在哥哥的怀里假情假意地哭泣,抽抽噎噎地演戏:“都是我的错,如果……嗝,哥哥,如果不是我,斑比也不会走丢……”
叔叔手足无措地安慰我:“这不是阿黎的错……”
等见到满头满脸都是泥泞的斑比时,我整个人都僵了,但那双纯粹的眼睛里,仍然没有怨气,只是抓紧了我的裙角,一个劲地为我澄清:“这不是阿黎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