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怡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她一直渴望能得到一位良师指点,而姜夫子显然就是这样一位人物。
若能请得姜夫子前来教学,自己定能学业有成。
谢慧怡心中顿时掀起了层层波澜,她看向顾知漪,眨着大眼睛恳求道:“夫人,求您帮帮我,我想请姜夫子来教学。我相信,在她的指导下,我定能学业有成。”
顾知漪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严肃:“慧怡,你可知请姜夫子教学并非易事?她早已隐居山林,不问世事。若要请她出山,你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
谢慧怡信心满满地保证道:“夫人,只要能请得姜夫子教学,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顾知漪看着谢慧怡坚定的眼神,心中暗暗点头,道:“好吧,我愿意帮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谢慧怡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顾知漪严肃地道:“你必须一心向学,不可半途而废。而且,你读书的目的,必须是为了燕霆涵。”
谢慧怡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顾知漪的用意。
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我明白了。我对燕霆涵的感情忠贞不渝,为了燕霆涵,我愿意付出一切。”
谢慧怡离开后,杨嬷嬷上前,望着顾知漪,挠着后脑勺颇为费解地问道:“夫人。在京城,能够成为姜敏筠弟子的女子,其家门前的求亲者几乎要将门槛踏破,您为何要坚持让大姑娘在燕霆涵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众所周知,燕家与国公府地位悬殊,谢慧怡与燕霆涵之间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况且燕霆涵的为人也有问题,他经常沉迷于秦楼楚馆,不能自拔。
顾知漪闻言,眸光微闪,她轻轻地拨弄着手中的鼻烟壶,语气平静地道:“嬷嬷,你这话问得未免太过浅显。燕霆涵虽非良配,但谢慧怡若真要嫁他,我也不会过分阻拦。只是,燕霆涵的身份、人品颇为低劣,我们不可轻易让他成为我们计划的绊脚石。”
杨嬷嬷闻言,挠了挠头,仍是有些不解:“夫人,我还是不懂,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让谢慧怡去读书,这不是让她在燕霆涵这棵树上吊死吗?”
顾知漪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嬷嬷,你这是只看到了表面。我让她去读书,并非让她吊死在燕霆涵这棵树上,而是为了拖延时间。你想,姜敏筠的眼光何等毒辣,她看中的弟子,岂会没有一番考量?”
杨嬷嬷恍然大悟:“夫人是说,让谢慧怡去读书,是为了让姜敏筠有更多的时间来培养她?”
顾知漪点了点头:“正是。姜敏筠在京城权贵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的弟子,自然也能受到众人的瞩目。这样一来,谢慧怡的名声和地位都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我们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夫家吗?”
杨嬷嬷听后,不禁拍案叫绝:“夫人,您真是太高明了!这样一来,既可以拖延时间,让姜敏筠有机会培养谢慧怡,又能让她在京城权贵中结识更多的人,真是两全其美!”
顾知漪微笑着摇了摇头:“嬷嬷过奖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是,这件事涉及到姜敏筠,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你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姜敏筠最近有什么动作,以便我们及时应对。”
杨嬷嬷点头应诺,正要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夫人,那燕霆涵那边怎么办?他若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会不会对谢慧怡不利?”
顾知漪轻轻一笑:“燕霆涵?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只要我们把握住时机,他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至于谢慧怡,她聪明伶俐,只要我们提前告知她,她应该能应对自如。”
杨嬷嬷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顾知漪望着杨嬷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她要保护谢慧怡,让她在京城权贵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小心翼翼地布局,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
……
翌日,乃回门之期。
宁国公府内,顾知漪早早让杨嬷嬷备好了马车,准备启程回娘家。她身着一件淡紫色罗裙,外罩一件薄薄的翠绿色披风,头上戴着一朵淡雅的梅花簪,打扮得既庄重又得体。
正当顾知漪准备上车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慧怡气喘吁吁的,带着五弟谢云霖匆匆赶来。
谢慧怡一脸担忧地看着顾知漪,咬着嘴唇道:“母亲,您一个人回门,我……我怕您会受欺负,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云霖陪你一起去吧。”
顾知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谢慧怡的手,道:“慧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次回门只是回娘家一趟,我不想太高调。而且,我已经吩咐下人沿途照顾了。”
谢慧怡还是不放心,她转头看向谢云霖,说道:“云霖,你陪姐姐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母亲一个人回门,我真的不放心。”
谢云霖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犹豫。他看了看顾知漪,又看了看谢慧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被自愿道:“好吧,我去。”
于是,谢云霖像只鹌鹑似的跟在顾知漪后头,不声不响地上了马车。
马车内铺设着柔软的绒毯,两旁的窗户都挂上了厚厚的窗帘,遮掩了外头的视线,使得车厢内显得有些昏暗。
顾知漪坐在车厢的一角,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目光平和地落在谢云霖身上。谢云霖站在车厢的另一角,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似乎在尽量避免与顾知漪的眼神接触。
“云霖,你过来一些。”
顾知漪语气平静地说道。
谢云霖微微一愣,然后缓缓地移动脚步,向顾知漪靠近了一些。
但他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那是一道无形的界限,他不敢逾越。
顾知漪看着谢云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笑。
她知道,这是谢云霖的洁癖在作祟。
他总是保持着与他人的距离,不愿意与人亲近,即使是她这个国公府夫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