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道:“为九牧上古事,郁城主亲人三损三亡,‘水波浅澹,源泽河津’,大泽九牧的水之力,怎可失传?”
“荆棘真人,这莫非就是您只带了半数弟子出来的原因?如此一来,哪怕今日他们尽死于此,您也不至后继无人,真人想得周到,看得长远。”
真人不愿与之逞口舌之快,道:“大护法作何想法,我并不愿理会。”
可原城主内心毕竟被触动:“原睦邑和雨幕府弟子尽数在此,而荆棘门、驻暮城、海慕滨不然,一旦开战,恐怕我和郁城主的损失会大于其他,到时我势单力薄,日后如何争雄?”
却恐怕他人看出自己的犹疑,不得不开口:“大护法既然尽带属下,想必要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原城主以为你们能挡得住‘尘殃身心’?”
“若先杀大护法座下几名使者,那联合之术还如何使出?”
“你不怕我先杀你几名弟子?”
“除魔卫道,怎能没有牺牲?若原睦邑弟子的牺牲能救得满城百姓,此事岂可不为?”
尘飏淡淡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你们取胜,尘某也可杀尽城民,让你做个空城之主?”
原城主顿时难以回答,只在心中思量:“哪怕取胜,天魔也将以满城百姓要挟我,到时我是进是退?无论进退,都是我落骂名,于我有何利?看来此战无论胜败,原睦邑都难保住,满城百姓都难救下,我更不能拔得头筹,扬名九牧!难道要我不战而走?可此话,我怎么说得出口?真人、郁城主又怎会答应?城民又会怎样看我?城主之位,修道之责,已令我毫无选择的余地。未想,天魔先于我们出现,反令城民成了我声名鹊起的绊脚石,要是原睦邑也和荆棘门一样,都是修道弟子而无半个城民,那我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想到此处,不觉将目光投向了真人。
郁城主斥尘飏道:“以无辜为要挟,这岂是大丈夫所为?难道堂堂天魔大护法,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放肆!”
霆使者呵斥一声,要维护尘飏名声:“大护法若是小人,何不要挟你们俯称臣反要与你们尽兴一战?”
郁城主冷哼一声:“难道当年天魔域时,是我挟无辜以要挟?”
尘飏道:“郁城主,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尘某也出于无奈。岂不闻大丈夫不拘小节,君子顺势而为?”
“你也算得上君子?”
“尘某此时已坐上原睦邑城主之位,不知算不算得上君子?”
尘飏之言仍是针对原向荣的“重掌此城”
之语,既然稍后原向荣才能重为原睦邑城主,那此时的城主不是自己还能是谁呢?而且此言隐含原睦邑城主算不算君子之问,这就让郁淼真难以回答了。
郁城主见说不过,便将目光望去真人。
真人道:“两位城主,此时多说已无益,势必一战。来路所议可还记得?”
郁城主道:“尘属天魔可呼风,可唤雨,可召雷电,若我们依照当时定下的属性互克之理应对,的确有些胜算。”
“尘飏交给我来对付,其余天魔,请两位按照道力相克之理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