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负一层的楼梯上去,就是游轮的甲板,这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宾客,他们也在熙熙攘攘地往甲板上赶,到甲板上后,甲板上又围着不少人在议论纷纷,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
苏慎玉抓着奚衍宸的手,奋力挤到前排的位置,看到海面上有一个人正在奋力呼救着,他举着手扑腾着,却无法抑制住自己逐渐下坠的趋势。
苏慎玉立刻认出来:“是他!”
一件救生衣被扔了下去,但此时一阵海浪打了过来,又把那人推得远了些,侍者一脸绝望地看着救生衣,他想要去够,拼尽全身的力气,却只能让自己离它越来越远。
正在这时,监控室的另一个船员放了一架救生艇,他一跳上去就划向侍者的方向,七米……五米……三米……半米,他伸出手,焦急道:“宋文,拽住我的手。”
名叫宋文的假扮侍者的船员也伸出了手,然而下一秒——
二人的手指一擦而过,宋文再也坚持不住,身体飞快坠落,头被海水淹没,再也看不见了。
轮船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挤什么?别挤了!你听没听见,我让你别挤了!”
一位宾客从甲板坠落,扑腾一声激起很大的水花。
“来人啊,救救我!”
所幸,他很快被救生艇上的船员成功救起。
经此意外事件,宾客即使再忧心那个掉下去的船员,也不敢站在甲板上了,于是便在疏散下纷纷回房了。
“好可怜啊,那个人会怎么样?”
“他不会游泳,多半葬身鱼腹了。”
“怎么航行第一天就出这样的事?”
“……”
没过多久,甲板上只剩下了苏慎玉、奚衍宸和监控室的船员三人。
船员绝望道:“你们要找的人,他已经死了。”
他垂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就连同事的尸体,他都未曾捞到。
“今天上船后,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
船员迷惑不解,半晌后,他“噢”
了一声,然后说:“他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神经质,他问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大副有些不对劲’?”
苏慎玉:“然后呢,他说了什么?”
船员回忆着说:“我说‘没有啊,哪有什么不对劲?’然后,他看起来很着急,说‘你难道没发现,大副脸上的痣错位了吗?’”
“痣?”
船员解释道:“大副脸上有一颗小痣,原本长在鼻子左边,今天出现时却长在鼻子右边,不过这也太细节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那颗痣也不明显,不过我觉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点掉一个痣,新长出一个痣,这都是很正常的啊!”
痣的错位本身可能不那么异常,但再加上他们之前的推测,大副的问题仿佛已经浮出水面。
正说着,旁边跑过来了一个侍者,笑着道:“请问是苏先生和奚先生吗?这里是今晚舞会举办的时间和地点,望您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