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景意外地哽住,几秒后才说,“这是比较辣的……一样的饭菜。”
“我要吃这个。”
林郁斐伸出手,抬头看他的眼睛。
这一下儿,竟把他看得有些闪躲。
孟时景把纸袋递过去,便不再言语,他知道接下来林郁斐要关门了。
可今天有点不一样。
“谢谢。”
林郁斐轻声说,像早秋一片落叶跌下枝头。
孟时景的眼睛不可思议亮了亮,看见这扇门缓缓合上。
砰地一声,他心脏发热,像烘了一团棉花,软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大雾,林郁斐照例站在窗口往下看,努力透过浓雾看孟时景的车。
数不清第几天了,他的车成了一种标志物,她想要看到,却绷着脸不肯让孟时景察觉。
穿过奶白雾气,林郁斐途经孟时景的车,想让她的在意不那么外露,因此她强迫自己目不斜视走过去。
我还在生气,我还没有原谅他。林郁斐翻来覆去默念,像念清心咒。
孟时景按下车窗喊她,“我送你吧,今天雾大。”
他实在怕她路上出事。平时也就算了,直到有孟平乐的人跟着,他总担心横生枝节,发生人为的意外事件。
“不用了。”
林郁斐加快脚步,脸没出息地红了。
还好雾大,幸好今天是这样的鬼天气。林郁斐跑到自己的小车前,钻进去启动,车咕噜噜响了两下,突然罢工了。
林郁斐怔住,险些怀疑这是孟时景提前安排好的。
“车怎么了?”
孟时景走到跟前,手撑上引擎盖,微微挑眉。
这辆车年头不短,像个临近退休的老人,哼哧哼哧喘着。
他理所当然拉开车门,忍俊不禁地再次邀请她,“我送你吧。”
不得不承认,林郁斐的车技和她的车一样,无法和孟时景相提并论。
这一路她睡得很安稳,车座像一张收拾干净的温馨软床,她看着清晨浓雾,迷迷糊糊闭上双眼。
孟时景把车开得又快又稳,没打扰她酣眠,甚至提前十多分钟抵达,让她能多睡一会儿。
雾气即将消散的时候,林郁斐从梦里醒来,眼前是一扇朦胧的汽车挡风玻璃,换气系统安静地运行着。
她闻到食物的气息,大概是被饥饿感唤醒,恍然想起在孟时景的车上。她扭头一看,正对上孟时景幽深的黑色瞳孔,目光仿佛一直落在她身上,细细抚看她面庞的每一寸。
与她对视后,孟时景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欢,才因理智回笼,和车外雾气一齐轻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