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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虞芙睁大眼睛无声地流着泪。
早在展归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痛醒了,此时此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苗舔到那般疼痛。
可这些痛,依旧比不上谢夫人说的那些话伤人。
她曾以为谢夫人像母亲一样关心她,怜悯她,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空。
整座镇南王府,就只有谢玄瑜在帮她,只有他把自己当做人看。
虞芙默默地擦干眼泪,眼神痛苦而清明。
镇南王府,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待日后报完谢玄瑜的恩情后,她要彻底地离开镇南王府!
可是……她要在离开之前,怎么报答谢玄瑜的救命之恩呢?
生辰
江南四月天,草长莺飞时。
书韵阁的窗前,虞芙一只手执狼毫,缓慢行笔,另一手撑着桌面,脸色如纸白,带着微寒的春风吹过拂过,出的冷汗冻得她浑身战栗。
自上次虞芙从林府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整整一个月,虞芙再也未出过镇南王府,在床上躺了几日后,虞芙强撑着身子爬起身,每日都把自己关在书韵阁中,闭门抄书。
谢夫人并未断了虞丽的药钱,虞芙便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每日照旧给谢夫人送去佛经。
只是,心境早已不似当初那般虔诚。
要想离开镇南王府,她就必须得攒钱,只有抄的足够多,她才能够在离开时游刃有余。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打乱了虞芙的心神。
王婆婆一进门,就看到了她脸色惨白,不由得又开始唠叨,这些日子,这些唠叨她每日总要说上好几遍。
“去你院子看你没在,就知道你肯定又跑这里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叫你别写了,你怎么趁我不在又不听话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比那些读书人还喜欢动笔。”
这是到了上药的时间,虞芙费力地勾勒出最后一笔,一放下笔,她的身子就承受不住,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这些字,必须得站着才能写好,可虞芙腿上有伤,一站就会扯着疼,每写一个字,虞芙便耗费十分的心神。
王婆婆从没见过虞芙这样的姑娘,但深宅大院之中的事,不是她能关心的,她关上窗,帮着给虞芙上药。
腰间、背部的伤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是大腿上的伤是最严重的,看着又青又紫,十分可怖。
“姑娘不该每日都来这偏僻的地方。”
王婆婆擦完药后,有意无意道:“这些日子府里热闹得很。”
虞芙不甚在意这些,随意问道:“是有什么喜事吗?”
王婆婆:“过几日便是世子殿下的生辰了,夫人准备给殿下大办一场,听说此番还邀请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