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必如此小气?母亲写的信,妹妹竟是要一人独藏么?”
姜瑶瞥了瞥红蕊的袖口,意味不明道。
姜姒不欲再多费口舌,也不想再费心去猜姜瑶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转头看向了红蕊。
红蕊立马会意,弯了弯眼,嘴里客气道:“哎呀我家小姐累了,要歇息了,就不招待大小姐了,大小姐请便吧。”
边说边迅速伸手合上了门。
嘴里有多客气,动作就有多不客气。
门外似是传来了姜瑶气急的跺脚声,片刻后,那声音渐渐远去。
“大小姐一天天也不晓得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小姐您早该这样了,咱离她越远越好。”
红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方才揣在袖子里的信递了过来。
浅黄色信封摸着略微有些粗糙,其上的字迹潦草不羁,一看便知不是姜夫人的手笔。
姜姒小心拆开,抽出了里面薄薄的信纸。
“小姐,怎么啦?”
红蕊瞧着自家小姐渐渐凝重的脸色,疑惑道。
姜姒抿了抿唇,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红蕊伸手接过,疑惑的视线落在上面,在看清其中的几个字时,顿时睁大了眼睛。
——当品臂弩失窃。
———
数日前。
上京,临贤街。
来金揣着掌柜交代的信,脚步匆匆地去往信使处寄出后匆忙赶回了当铺。
一踏入铺子内,就瞧见自家的掌柜又躺在里间的摇椅上磕零嘴,瓜子花生壳扔了一地。
来金已对这幅场景习以为常,捞起角落里的扫帚就开始打扫起来。
一日下来,空荡荡的铺子里依旧见不着半个客人的踪影。
难道真的不会倒闭吗?
瞧着自家掌柜一如往昔的优哉游哉的模样,来金杵着扫帚,终于忍不住问道:
“掌柜的,咱店里丢了东西,您都不着急的么?”
丰鹤靠在摇椅上晃晃悠悠,闭着眼睛头也不抬地反问:“急什么?”
“咱没保管好客人活当的东西,不占理还坏了声誉呀,万一人家找咱们麻烦可咋办哦。”
来金苦着脸道,“而且掌柜的你居然还特意写了封信送过去,生怕人家不知道。”
在来金的印象里,当铺丢失客人的当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若是因为这事儿让本就经营不善的铺子雪上加霜离倒闭更近一步,那他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份轻松又钱多的活计哇?
况且……
来金悄悄瞅了瞅他家掌柜的。
掌柜的这个人吧,虽然有时候蛮阴晴不定的,但人还挺不错的,他也不希望掌柜的到时候关了铺子没了赖以为生的生计。
他家掌柜的一看就不是会讨好人的样子,估计也当不了别家的伙计谋生,怕不是最后只能流落街头衣食不饱吧?
来金的眼前仿佛已经瞧见了自家掌柜蹲在大路牙子旁哆哆嗦嗦的模样……
“嘿,小子,琢磨什么呢?”
丰鹤一瞧就知道自己这个憨伙计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不满地抓了把花生丢过去。
看来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的模样,丰鹤哼了声,又躺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人家会找咱们的麻烦?无论活当死当,进了这个铺子,那就都是我的东西,就算丢了,谁敢来找不痛快?”
顿了顿,继续道:“再者说,也许如今的状况正是人家想看到的呢?没准儿感谢我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