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是小郎君与他说好要到几处种菜好的农户家里去收菜,做拜访四邻的礼品。。。。。。
时间上来不及罢?
含糊应道:“这个,小人不知,许是,许不是,也不急在这一时,要去问了才知道。”
谁说不急?
谢老爷子都要急死了。
只凭味道就勾起了馋虫,脑子里想尽了各种吃食都镇压不下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要不是被管家仆妇苦劝说不合礼数,他早就找上门去了。
“对对对,去问,我与你一起。”
谢老爷子说过一句马上缩回头。
隔了一道院墙听到里头连声喊人更衣出门的声音,张三:“。。。。。。”
张三很无奈。
他在家行三,老家在离县城二十里外的葚萢村,从小就在牙行跑腿做学徒,因口齿伶俐有几分聪敏,早几年被掌柜提为经纪,在牙行这个行当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不想昨日小郎君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罗翔的人。
南枝县罗姓有,名翔还是一个身高九尺专攻刑律的文人。。。。。。
那真没有。
不过小郎君为何要叫他法外狂徒?
他只是行三,不是名三好伐?
“牙”
是下九流,他虽是良籍却身在下贱,巧舌如簧中见惯了世情凉薄,混成经纪后大家叫他一声“张三郎”
,他以为自己成为郎君再不是下贱人,不想却在那些人眼里现,他们带着高他一等的优越感俯视着他,唇边带着讥讽的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鄙薄。
下九流怎么了?
长得尖嘴猴腮怎么了?
怎么了!
他靠嘴皮子吃饭,行得正!坐得端!
他宁愿被小郎君三儿来三儿去的喊,也不愿意被喊那劳什子郎君!
至少小郎君把他当做了一个人。
但这也不是不打招呼就带人上门的理由啊!
可谢翁他又得罪不起。。。。。。
黑漆大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香味越浓郁,张三看看身边一身锦衣包裹的矮胖身躯迫不及待地探头猛嗅,认命的上前敲响门环。
再不敲门他怕谢翁会将身心全部托付给门板,要是不小心跌了,倒霉的绝对是他。
“来了!”
黄老大攥着一把择了一半的葱不情不愿的出来迎人。
豆已经把菜焯好了水,就等他的葱,门又没关严实,自己进来不行吗。
绕过影壁打开门----
嚯!
牙人小哥把他爹带来了!
诶?
这也不像啊。
牙人小哥瘦长、嘬腮,难道是家里的好东西全给他爹吃了,才吃出个面团团的矮胖子?
熟稔招呼着,一张口茶里茶气的,炫耀的意味藏都藏不住,“三郎进来坐,老哥哥家里请,哎呀,久等了。我家豆心疼我,给我做菜吃,马上就好,马上就可以出门了。”
张三略尴尬,伸手引向谢老爷子,“黄家老丈,这是斜对角谢宅的老太爷,知道你们刚搬来,特地来拜访。”
原来是街坊,不是牙人小哥的爹呀。
幸好没把心里所想给说出来。
黄老大觉得侥幸,嘴上说着“幸会幸会”
上前与谢老爷子见礼。想作揖,现手里还拿着葱,想放下,葱还没择完,豆在等着用,一时间拿也不是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