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选择,用他的老办法。
因为他之前撂下的话,罗婉尤其小心地按着寝裙,可还是没有守住。
她才知,他力气那么大,大到可以徒手把裙子撕裂成对襟,挂在她身上,什么用都没有。
他的掌心也粗粝的很,像块磨刀石,在同一个地方反复搓磨,又将她整个人当作刀子,翻来覆去前前后后,哪一处都不放过的重重磨了一遍。
原来他说的,要完完全全拥有她,绝非虚言。
“要亲手给我编那个玉佩。”
在好长一阵几乎不曾停歇风驰电掣的动作后,他终于给了她片刻的平缓,允许她像株浮萍轻轻摇荡,好让她攒出些力气来答应他的话。
她嘴巴干,喉咙哑,不想说话。
她随波浮沉着,忽觉身子一轻,被翻转过去背对着他,已经软的不行的腰又叫他掐在手中,托抱着送来了他自己。
“要亲手给我编那个玉佩,编好看些。”
他明明用了许多力气,大刑逼供她答应似的,声音却稳稳当当没有一丝起伏。
他生生逼着她说了好,才换另一个不那么累她的花样。
风停雨歇时,已将至三更天。
他抱着软瘫在怀里,乖巧听话,不似有一点骗他之心的人,心里安定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若真的亲手给他编制那个玉佩,就算编得不甚好看,他也认了。
她与柳氏说的那番话,他会当作气话,不计较不追究。
他就,不休妻了。
将至年关,罗婉今日的打算本是要出去为弟弟妹妹们备些新年礼物,但宗越一直待在房里,还破天荒地看起书来,她不好打扰,便坐在一旁画画。
她这段日子看了磁宝斋近一年的账目,发现这几个月生意差了许多,查访才知,近来京畿十分盛行一种白底黑花的瓷器,而磁宝斋的瓷器是纯色瓷,尤善烧制白瓷,除会在口沿不施釉的地方镶一圈金银边外,并无其他装饰,但这类金装器只供豪贵之家,基本全为定制,数量很少,大部分器都为纯白瓷,纵有类银类雪之美称,看久了,难免觉得单调,尤其供普通人家使用的粗白瓷,与那花瓷一比,更没甚优胜之处。罗婉遂想着画几幅图样来,给窑工描摹,好装点自家瓷器。
她这厢画着画,总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抬目望,房里只有宗越在看书,别无旁人。
他看了好大一会儿了,罗婉隐约记得,他是不曾翻过书页的。看得再慢,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一页看不完么?
罗婉瞧着他,他的目光就一动不动地钉在书上,坐在桌案旁,脊梁挺的笔直,单手执书卷,看上去有模有样,真个在苦读似的。
他从来不看书,房里自然也没他的书,那书还是她在翻的《太史公记》。
罗婉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想起看书了?
心有疑惑,却也不问他,免得又叫他生烦,大过年的再与她赌气不来昆玉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