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婴儿接了过来,看着,叹了一口气。
然后再左看又看,又是叹一口气。
最后扯了扯苏老三的衣袖轻声地说了一句话:“我跟你说,这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你的种,不过,不过,你说一个女娃娃长成这样,这以后怎么嫁人,跟你一样五大三粗的,我是你亲妈,可不想你总是被村儿里的那些流言蜚语,谣言啊给磨灭了心智,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种,一张脸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小时候的你。”
老人叹了一口气,把孩子放进被窝儿:“也成吧,最起码是咱老苏家的种,我这个心也算是放下了,到时候我可是要去我大儿子那儿去的。”
苏老三轻轻一接,把小孩儿放进了妈妈的怀抱里。
张燕说:”
这娃娃一看就是苏老三的种。“
苏老三说:”
那是自然,这娃不是我的种,是谁的?都说了,陈琳是一直读书到大学生的,没谈过恋爱,这要是谈过恋爱,哪还有我苏老三的份儿,什么怀着别人的种让我苏老三接盘的,都是村儿里人的闲言碎语,我苏老三有钱了,他就说我坑蒙拐骗来的,我苏老三取大学生了,他们就说是接盘侠,都是一群碎嘴婆娘。”
说完了又不自主的嘿嘿大笑。
苏秦一瞬间想到了她和蒋政彻夜未归,教导主任把通告批评到学校的通告栏上去了。
本来是一则严肃谨慎,告诫学生的通报批评,意思是高二了该是重视学业的时候了,评论下方却流淌着一些无比荡漾的话语,在那一刻,她的脑海里被这些话语充斥着。
直到过了一个星期,这个话题仍旧在屏幕上飘啊飘,像不散的烟云。
苏秦记得当时去办公室交卷子的时候,苏秦总是等到中午亦或是晚上,老师都出去吃饭的时候,才把卷子递给老师,生怕别人看到自己。
要知道,走出六班,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在她耳边萦绕。
她纠结了很长时间,还是给蒋政了一则短信过去:”
我一直不明白六班外的同学们总是对我有如此大的偏见,只知道他们很八卦,似乎像是要把握剥了皮儿一样,套出一点儿他们想要话语。“
蒋政很快回复:”
或许可以求助父母。“
”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跟我爸妈说,彻夜未归这件事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岂不是满清十八大酷刑伺候,况且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活着,我怕我爸妈到时候跟着言论导向走了怎么办?”
蒋政动容:“你父母应该会很爱你,就像六班的同学和老师一样,你们长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对你甚是了解,外面的人只是对你不了解而已。”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那天早晨一走进班级,大家对我的所作所为竖起了大拇指,甚至有的对我吹口哨,有的对我拍手鼓掌,都说我做的很好,但是一走出这个教室,吃饭亦或是送卷子到办公室的时候,都会有同学亦或是老师,句句不离你和我,烦死人了。”
“现在完了。”
“完了?“
”
大人有时比孩子还天真盲目。“
蒋政了个笑脸说:“很多大人都只是披着大人的外衣罢。”
苏秦撇撇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不知何时停止。”
蒋政为了消弭掉这些不散的烟云,当天晚上,他用他智慧的头脑,给吴刚打了一个电话。
吴刚这次语竟然教训似的说:“她心理素质差,考试没考好,生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蒋大公子就是怜香惜玉。”
吴刚从来不同情弱者。
所以蒋政这才不得不提前去参加了将近十六所名校地升学考试。
在挂电话前,吴刚说,蒋政能提前进入北大读书是他在风华中学教了数十年的书以来,教得最成功的一次。
直到蒋政让院长伪造出几张检验报告,到学校通告栏上。
大致意思是苏秦生病了,蒋政带她去医院先是做了血检,针灸,推拿理疗,整个一套流程下来,苏秦才面色红润,血脉充足,自此那些不散的烟云消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