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容因撞见也不怕,反倒明目张胆地撺掇她一起。
一大一小两个捣蛋鬼从祁昼明书房里偷了支饱蘸墨汁的笔,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内室。
昨夜实在是累极,祁昼明睡得正沉。
因此对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无所觉。
容因还收敛些,只在祁昼明额头上写了个“笨”
字,谁知阿纾接过笔,当下小手挥动,在他脸上画出个猪头……
容因看着看着,忍不住“噗嗤”
一声。
即便她当即便抬手捂住了嘴,可显然还是来不及了。
祁昼明长睫翕动了下,薄薄的眼皮缓缓掀开,露出一双幽暗的黑瞳。
他眼底还带着一丝困倦,显然是被方才那声吵醒。
见是容因,倒并未不悦,反而薄唇微勾,问:“因因这是做什么?”
容因微怔,这才惊觉,自己眼下的姿势实在引人遐思。
她半伏在床榻上,手肘撑在祁昼明身侧,柔软的青丝如瀑垂落,几缕发丝恰好拂落在他颈侧,因方才那一番专注的端详,此刻与他脸贴的极尽,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没,没做什么。”
说着,容因起身便要开溜。
谁知刚刚撑起身子,便被人攥住了手腕。
祁昼明微一用力,小夫人便整个滚落进他怀里。
男人嗓音带着睡醒后的喑哑,附在她耳边,低低道:“因因不必害羞,正常需求罢了,大可同我直说。”
言罢,他忽又微微拧眉,透过床帐看一眼窗外,面露难色。
但很快,又转过头来沉吟道:“虽说还是青天白日,但因因若实在着急,倒也不必一定要等到天黑。”
“你胡说什么?阿纾还在呢……”
容因羞窘地嗔他一眼。
转头去看阿纾,谁知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床榻,哪里还见小丫头的身影。
祁昼明挑挑眉,故作不知:“因因即使害羞,倒也不必拿阿纾扯幌子。”
实则方才他便已瞥见,小家伙在他醒来的那刻就目光闪躲,生怕被发现。
可接着却见他只将目光转向容因,便开始蹑手蹑脚地往床尾爬去。
联想到因因方才那声憋笑,祁昼明哪里想不到是这一大一小合起伙来作弄他。
可如今他已抓住怀里这条大鱼,自然无暇与她计较。
想了想,祁昼明忽然抬手,轻轻揩了下额头。
果不其然,指腹间未干的墨渍格外显眼。
祁昼明挑眉,似笑非笑地觑向容因:“夫人不如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容因讪讪而笑,心里却像揣了头砰砰乱撞的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