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泠早已收起了眼中的复杂情绪,对他浅浅一笑,“我无事。”
慕容璟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倒也没有再追问。
……
马车,直接行到了临南府的监牢。
萧九泠下了车,被慕容璟牵着往里走。
刚进去,就感到一股阴风朝自己吹来。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她的手就被慕容璟抓得更紧了些。
“怕不怕?”
慕容璟问。
萧九泠摇摇头。
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会怕这些?
慕容璟没再多问,拉着她进了监牢,又往里走了一段路。
一路上,萧九泠面对那些囚犯都坦然极了,惹得慕容璟时不时地就看她一眼。
走到询问的房间后,入目的一墙刑具也没能在萧九泠眼中掀起半点波澜。
不一会,就有脚镣拖着石板的声音传来,萧九泠转身望过去,看到狱卒押着一个肤白清瘦,眉宇间带有几分阴郁的年轻男子走进来了。
“就是他。”
慕容璟站在萧九泠身边,在她耳边低语。
萧九泠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
若不是在监牢里遇见此人,她大致觉得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外表之下,竟然藏着一颗心狠手辣的心肠。
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当他阴冷的目光看向萧九泠时,萧九泠对此人的认知又增加了一分。
“贺云亭,将你所作所为都一一说来。”
早就在此等候的审讯官一身戾气的大喝。
慕容璟则拉着萧九泠走到了一旁打扫干净的椅子前坐下。
贺云亭嘴角扯了扯,漫不经心地道:“不是都说过了吗。”
“让你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哪来那么多废话。”
审讯官手中的鞭子直接落在了贺云亭身上,他浅色布衣上立即浸出一道血痕。
贺云亭阴鸷地扫过审讯官,慢悠悠地开口。
“我们兄弟十人因为活不下去了,便上山当了山民。有一次下山找粮的时候,遇见了严三。他看我们兄弟有些拳脚功夫,便想要收我们为小弟。我们不愿,却又舍不得他给的钱,于是便与他换了一种合作。我们不是他的打手,但他需要我们时,我们自会帮他办事。”
“当然,有违律法的事我们不做。”
贺云亭轻蔑一笑。
审讯官冷哼:“如你这般说,你们还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了?”
贺云亭仿佛听不出他话中讽刺,“这是自然。大人,我们还年轻,可不想自己的头像被官府张贴在告示栏里。以后我们兄弟还要娶妻生子的,自然不能有案底在身。”
“继续说。”
审讯官冷斥。
贺云亭似有似无地扫了萧九泠所在的方向一眼,才继续道:“本来,我们合作得挺愉快,大家各取所需。可是没想到,严三突然被抓了,我们兄弟的财路被断,自然气不过心生报复。大人你也看得出,我那些兄弟性子烈,容易冲动,我不得看着点,于是我思来想去只好想了个既能让他们消气,又不会触犯律法的法子报复回去。”
他又想萧九泠看了一眼,笑得意味不明,“瞧,将军府的少夫人不是好端端的么,不过是损了一些名声罢了。我兄弟消了气,少夫人也手脚俱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
慕容璟脸色骤冷,眼中杀意翻腾。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却被萧九泠一把按住。“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