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柳幸幸眼里全然信任,陆迢只觉得胸膛里异样涨满:“你且说夫人的弟子。”
江姮有四个弟子,分别是韦云、谢春、严慧琼、金苗。
“韦云的娘亲是绣园里的韦管事,她是夫人的大弟子,平日里很照顾另外三个师妹,不过我觉得那个严慧琼才更像大师姐。”
“何以见得?”
“感觉严慧琼更稳重一些,我、有时候我觉得她像县令老爷那样严肃,她也确实很厉害,眼神很好使。”
这件事柳幸幸记得清楚,有一次穿线时,她针拿不稳,严慧琼在旁边,顺手一接,就接到了,当时她还暗自赞叹这人眼疾手快,关键是居然能看见小小的绣花针并接住。
陆迢沉吟:“她家也在县里?”
“不,她是夫人带回来的孤女,金苗也是,所以她们两个平时走得更近。”
“金苗如何?”
“她是最小的弟子,琳琅姐姐和韦云让我别太在意她。”
柳幸幸不知怎么形容,她只觉得金苗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和以往那些人群的鄙夷没什么两样,眼神带刺,尤其是私下里只有她们几个人的时候。
“谢春呢?”
“她是四个弟子里绣功最高的,听琳琅姐姐说,夫人曾经有意让她成主绣,但又觉得她心气有些高,喜欢自己捏主意,我觉得她好像不太喜欢滕思媚,她们经常争执,但有时候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那她应该更讨厌你。”
柳幸幸不解:“为何?我与她说话很少。”
“滕思媚尚且一直在绣园,能力有目共睹,你中途进去,她心里又怎会舒服?没给你使绊子,都算她心善。”
“好吧。”
柳幸幸泄气。
“等祝寿图完成,你也会让旁人心服口服。”
“好。”
柳幸幸郁闷一扫而空。
陆迢觉得今日的柳幸幸很不同,目光好像带火一样,热切地看着他,让他有些接不住,一个螃蟹花灯就把她收买了,这么简单,旁人用两个岂不是能骗走?
柳幸幸问:“恩公说这些,是认为她们今日有一个会不来?”
“嗯,昨日,她们都回去了?”
“金苗听说晏宅请戏班子,晏宅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去看,她也想看,就拉着严慧琼不回绣园了。”
陆迢道:“中秋事多且杂,难免有疏忽之处,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严慧琼或者金苗,不知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引晏老爷来,接近,并且刺杀。”
“怎么……夫人对她们至少都有再生之恩。”
陆迢言辞犀利:“那又如何,儿子孙子还让亲娘亲祖母去卖身还债呢。”
柳幸幸唏嘘:“晏老爷一定知道吧?恩公和晏老爷说了吗?”
“昨日晏老爷请林叙白来做客,我估计戏班子在台上唱瓮中捉鳖,台下就是瓮中捉鳖儿子给鳖老爹看。”
“又是他。”
柳幸幸还记得孙玉培对她的诬陷,“恩公知道晏宅会发生事情。”
陆迢承认:“如果你昨日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借口带你出来。”
“林老爷为什么敢来赴宴?”
“谁知道呢?狂妄自大吧,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