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破吴七术
姬玉竟不知羞耻,双手攀住夫差脖子,下身一挺一挺地主动逢迎……
虽说迁了新都,勾践还是不肯去宫中居住,又在宫外盖了几间茅屋,睡地铺,吮苦胆,冬抱冰,夏握火。
良久,木工头儿神经质般说道:“这不是一般的树,这是神树,大家快快跪下磕头。”
范蠡与西施一别,便是三年有余,音信全无。西施对他的思念,变成了一腔幽怨和无穷的忧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的大哥哥,她流出的眼泪,可以用水缸来盛。由于忧思和恐惧,她落下了一个心痛的毛病。每当她浣纱的时候,特别是站在大石头旁边的时候,便常觉得心口一阵阵绞痛,双腿发软,头晕目眩,她只好双眉紧蹙,用手捂着胸口,蹒跚着一步步挪向家中。村人见之,更加爱重。东施见而学之,不痛强蹙眉、捂胸,倍增其丑。成语“东施效颦”
,便是由此而来。
范蠡听西施讲述了得病的经过,深感内疚,愧声说道:“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不想前来见你,身陷囹圄,莫说回国,就连撒泡尿也有人监视着。”
西施道:“您在吴国没有自由,小妹相信。您不会不自由得连封书信也不能写呀?况且,您又知道,伯辛是我的表姐夫,经常出入吴国,捎封书信并非难事。”
范蠡道:“你说得对。但是我在吴的时候,每天都在刀尖剑锋上过日子,是否能够活着回来,我心中无数。我不想让你陷得太深,我也不想耽搁你的青春,我……”
西施哽咽道:“您既然不想耽搁我的青春,您为什么又来见我……”
“我……我控制不住!”
西施一脸灿烂地笑道:“您还不算太坏,您还多少有一点儿良心。”
说毕,又将双唇贴向了范蠡的双唇,两条舌头,又情不自禁地缠绕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西施轻叹道:“大哥哥,咱们该回去了。要不,我娘怕是又要寻过来了。”
范蠡道:“我听你的。”
西施收起细纱,放入背篓,正要弯腰去背,范蠡道:“让我来。”
范蠡背起背篓,跟在西施身后,径直来到西施家中。
西施娘骤然见到范蠡,愣了一愣。西施忙道:“娘,这便是女儿的大哥哥呀,您怎么忘了?”
西施娘将范蠡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方道:“您有些黑了,也有些瘦了,嘴巴上还长了密密匝匝的胡楂儿,若非夷光介绍,我真不相信您就是范大夫。”
西施一脸娇羞道:“娘,大哥哥随着大王去吴国为奴三年有余,吃不好、睡不好,还干的是牛马活,能不黑吗?能不瘦吗?能不……”
西施娘连连摆手道:“你不要说了,你大哥哥比三年前还白,还胖,还英俊,还……”
西施哈的一声笑了:“娘,您不要说了,大哥哥怕是早已饿了,您快去给他做点吃的。”
西施娘朝西施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你放心,娘不会让你的大哥哥饿着的!”
吃过饭,西施陪着范蠡到江边漫步,走至黄昏才归。
月亮将升未升之时,西施又陪着范蠡来到村口那棵大榕树下,相依相偎,回忆着过去,幻想着未来,轻轻絮语。
他们或浣纱,或漫步,或情话绵绵,一晃便是三日。范蠡要走了,西施依依不舍,送了一舍之地,方才止步。
“大哥哥,这一次分别,到底要几日?”
西施泪水涟涟地问道。
“顶多一年。”
范蠡紧紧握着西施的小手回道。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西施问。
“大王给了我一年的时间,让我一年之内务必把新都建成。”
“好,小妹相信您,也请您莫使小妹失望。”
西施一边说一边把热唇贴向了范蠡。
吻。
再吻。
又一个天昏地暗。
范蠡终于走了。
西施哭成了一个泪人,直到看不见范蠡的身影,才一步三晃地回到了西村。
遣走了范蠡,勾践将文种召进王宫。
这是在他做了一个噩梦之后。
他朝悬挂在草铺上方的猪苦胆使劲吮吸了几口,便躺在又潮又湿的草铺上。但他睡不着,仇恨的火焰在他胸膛里燃烧:奶奶的夫差!士可杀不可辱,你竟让老子入吴为奴,你又让老子为你做马,你还戏弄老子的王后,你让老子为你吃粪。呸!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