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兰看了又看,唐子嫣便大方道:“二弟妹若是喜欢,这张养脸的方子便拿去。要是不放心,尽管叫郎中来瞧瞧再用。”
“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嫂言重了。”
安初兰得了方子,语气缓和了不少,凌静薇心里不由暗骂这蠢货,三言两语就给哄得找不着北。
不过凌静薇也仔细看了,一张张泛黄的颜色差不多,显然是一起放着的。方子的字迹每一张都不同,许是经年收藏下来,侯夫人送给唐子嫣也是示好的意思。
听闻在侯府的时候,也就这个三姑娘跟侯夫人的关系最亲近,送几张方子确实比金银要贴心得多了。
“这些方子实在,难为大嫂的几个姊妹也想要看看了。”
唐子嫣没有接凌静薇的话,只问道:“三弟妹可有喜欢的,取走便是了。”
“多谢大嫂的美意,郎中已经给我开了不少养身的方子,贪多总是不好的。”
唐子嫣也知道凌静薇不像安初兰那么没心机,就算看着好的方子,也是不敢胡乱用的,便让翠竹把方子都收好了:“我待会就让人誊抄几份,送到其他姊妹手里,免得她们眼馋,三天两头跑来跟我要。”
她笑眯眯地说着,似乎一点都不介意那些姊妹上门来吵吵闹闹要方子。
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她们几个又有什么说的?
秋曼雁又提点了几句,唐子嫣便被打发走了。
走得远了,翠竹才低声问:“夫人,真要把方子誊抄一份个其他小姐送过去?”
“当然,赶紧抄好了,明天一早就送。”
唐子嫣正愁着唐子茗和唐子瑶会不会出什么昏招连累自己,如今倒有了借口,一个个都送了方子,过了明路,以后有什么事脏水也泼不到自己身上。
☆、被宠爱
唐子嫣也留了心眼,唐子茗那里,让人直接送到绮兰公主的手上。毕竟是主母,一个侍妾的东西送到她手上也是应该的。
至于唐子瑶,她二话不说让人送到中郎将的母亲,府中的老夫人手上。儿媳妇的东西,做婆婆的看过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也除了后患,毕竟都是其他人看过后才交到唐子茗和唐子瑶手上的。以后出了事,她们两人也没理由推诿到自己身上了。
唐子嫣是不得不防,谁知道她们东窗事发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当做替罪羊?她赌不起,索性以绝后患。
霍嬷嬷听讲了,心里老怀安慰。自家姑娘越发谨慎了,原来那点子心软都被唐子茗和唐子瑶消磨殆尽。
也是她们太过分了,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哪里受得了丝毫的伤害?
只是,唐子嫣到底还是手软了。
赵玄凌也是这样想的,对付敌人,如果不狠狠重挫,让她们没有反击的心思,到头来还是会惹得一身腥。
唐子茗和唐子瑶有胆子叫人上门来索要,完全没把唐子嫣和自己放在眼内,他也就不客气了。
唐子嫣没有做的,赵玄凌来做便是了。
下午伺候赵玄凌换了常服,唐子嫣奇怪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上了茶水点心,翠竹退了下去,赵玄凌才揽着她低声道:“我今儿碰见尚书令了。”
唐子嫣疑惑地看向他,又听赵玄凌道:“昨儿大姑娘不是派人上门来庆贺,我怎能不道谢?”
闻言,她揶揄地瞅了瞅赵玄凌,这男人真是越发坏心眼了。特地告诉蒋光寒,唐子茗让人上门肯定是报备过他的。只是送礼而已,估计蒋光寒也没放在心上。
却没料到赵玄凌不客气地道:“送礼也就罢了,姊妹之间互相走动也是好的。只是大姑娘派人上门哭诉,我们好歹是姻亲,实在不好搀和别人的家事,着实让内人为难。”
他想到当时蒋光寒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心里尤为痛快。
赵玄凌对这个尚书令没什么好印象,当初跟自己抢唐子嫣就算了,另一边居然还勾、搭了绮兰公主,别以为他不知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蒋光寒做了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绮兰公主都说是任性跋扈,自小被圣人宠着长大,却有些缺心眼,心思也单纯,容易哄得紧。要不是她被蒋光寒刻意流露的风姿蛊惑了,又怎会求到圣人跟前,说什么都要下嫁给他?
得了公主的青睐,却又怕她在府里一人独大,便把唐子茗的心给勾过去了。两人互相撕咬着,蒋光寒享受着被两位美人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着,简直快活过神仙。
赵玄凌就是不想看见他太快活,不顾蒋光寒的脸色又开口道:“按道理,这些不该是我说的。只是大姑娘跟内人哭诉至今尚未圆房,却有些过了。”
蒋光寒被他说了一通,脸色越发糟糕了。自己没想到唐子茗居然如此胆大,直接告到了唐子嫣的跟前,还让赵玄凌给听见了。
他倒是没怀疑赵玄凌是故意听的,毕竟身为武人,耳目清明,这点动静哪里能逃过赵玄凌的耳朵?
蒋光寒只是不忿,唐子茗竟然把家中事外扬,真是皮痒了。
更何况,赵玄凌似是不悦道:“内人说得有理,尚书令这是不把归德侯放在眼内,还是没把我放在眼内?”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光寒再不跟唐子茗圆房,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只是他心里打算晾一晾唐子茗,好磨掉她的棱角,别太心高气傲,多些烟火气。谁知想的好好的,全让赵玄凌打乱了。
自己主动去宠幸美人,那是享受。被人逼着去宠幸,就算是再美的人儿,蒋光寒都浑身不自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