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酒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药田。
沈酒酒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会冲上去大闹一场。”
“我怎么闹啊?你真当我是傻的?”
晏炎的眼神带着几分落寞:“如今门派内人才凋零,这几个师兄姐们是门派内品阶最高的炼丹师,即便我去与爹爹说,让他把这些人都赶出宗门,元气大伤的也是宗门,他们这些炼丹师脱离了宗门,有的是去处,上三宗早惦记上这些年轻的炼丹师了。”
“爹爹为了留住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沈酒酒倒是讶然了:“原来你也不笨嘛!”
“你!”
晏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很快瘪瘪嘴,低下头,声音闷闷道:“谢谢你,老妖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她将腰间的东珠和熏香都给丢了出去:“呸!脏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沈酒酒本来以为她是个被父亲养大的娇娇女,没想到还是有点脑子的。
突然,她看到里晏炎腰间露出来的一块鹅黄色玉佩,玉佩上赫然是个明晃晃的“炎”
字,连底下坠着的歪七扭八的粉色平安结都对上了。
果然,这小丫头就是弈尊未来缅怀了一生的那位心上人。
只是不知怎么的,后来宗门被灭后,她却死了呢?
沈酒酒有点后悔当初没去看番外了。
她蹲下,拍了拍晏炎的肩膀:“其实你也不是孤立无援。”
“干嘛?你要叛出师门转来我们丹宗帮我出气吗?我爹可不一定会收你这等没天赋的苗子。”
晏炎眼皮子一抬,没什么精神地瞟着她,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沈酒酒气笑了,一巴掌呼她后脑勺,“好赖不分了是不是?”
晏炎揉了揉后脑勺,低着头,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若是往常,谁敢这么胆子大地拍她后脑勺,她当即就能冲上去打起来。
可现在,她实在委屈坏了,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花树下的场景。
那些她最要好的,最信赖的亲人朋友,聚在一起,背刺她,污蔑她,辱骂她,瞧不起她。
她难不成真的有那么招人厌烦吗?
沈酒酒指了指药田不远处跟在晏宏图身后的弈尊:“你瞧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