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咔吧……”
陈墨坐在马车中咀嚼着口中鹿角,在一旁还摆着一摞油饼和一碗肉酱。
鹿角没有味道,口感确实很爽脆,但下咽的时候嗓子会很不舒服。
所以陈墨便买了些肉酱和油饼就着鹿角一起吃,能调节味道,也能更好下咽些。
又咬下一块鹿角,陈墨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界景象。
估摸着再过一二十里路,应该就等到军营。
打开车上的木箱,把剩下的鹿角收起。
陈墨掀开车帘走出车厢,要去的地方是军营,虽说赶车的车夫也是祝牛集军营的兵丁。
可自己若不露面,营内亲兵绝不可能随意放他们进营。
车马又走了一段时间,熟悉的军营逐渐浮现在眼前。
此处仍像往日般戒备森严,陌生车马尚未抵近,军营中负责值守的卫士就迅警戒起来。
两名负责守门的亲兵,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陈墨后,脸色略有诧异。
“十三哥,您不是上任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名亲兵略有好奇的询问,转过身向远处塔楼挥手,示意同伴不必再警戒。
“有事,我要入军营,见义父。”
陈墨沉声开口道。
两名亲兵迅忙活起来,拉开拒马,让马车入内。
三架马车一路驶入军营最深处,陈墨这才跃下马车,亲自把车厢内的东西一一搬下。
“马车给我留一辆就成,你们现在赶着其他两辆马车回去。”
陈墨嘱咐前来的兵丁,从怀中掏出两锭五两的大银,分别递给他们二人。
两人得赏自是欢天喜地拜了又拜,当下驾车离开。
几名亲兵一路随行,保证他们不会在军营中乱逛。
陈墨独身一人搬着木箱走入营房,有几名聚集于此的亲兵想来帮忙也被他婉拒。
一些比较识趣的亲兵心下明白,箱中装的东西,他们不能随便看。
当下迈步离开,连那些尚未搞清楚情况的亲兵,也被他们一起拽走。
一时间,就只剩下几名负责值守的亲兵还在此处。
“嗯!”
孙守仁原本正坐在书房内,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封信件,见到陈墨抱着三口木箱走入屋内,他不禁一愣。
“你不在祝牛集好好镇守,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孙守仁眉头微皱,翻过手上信件,急忙追问道。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义父您听我慢慢说。”
陈墨慢悠悠放下三口木箱,转身紧闭屋门。
书房内也有两尊冰鉴,潍坊寒气流失,窗户都关的很严,不必他再去费劲。
“孩儿前段时日问过您,军营中为何要安排人日夜值守巡逻,并且还要敲响锣鼓。
之前我只是疑惑不解,直到近日遭遇了一些事情,我才终于明白。”
陈墨没有要绕弯兜圈子的想法,直接开门见山道。
孙守仁听完他的话,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锁,好似一个川字。
起身打开书房屋门,让几名在屋门前值守的亲兵去外面值守,并且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做完安排,他才再度走回陈墨身前。
“你真的知道军营中为什么要敲响锣鼓吗?”
孙守仁语气慎重,神色少有的严肃认真。
这件事情容不得他大意,必须要再三确认才行。
“那一日我夜晚骤然惊醒,听得外界有异响传出,当下一人去寻,不曾想却陷入一片灰茫茫的迷雾中。
在那处灰雾内,我还碰见一只奇特的生灵,是一头凶性极大的鹿。”
“我将其杀了,它的尸体却没留下来,变成一块散奇异香气的活肉。
我担心吃了会有问题,强忍着没敢吃,紧接着就听到军营中锣鼓敲响,我脱离灰雾,活肉也变成现在这样。”
陈墨一口气说了许多,又从怀中取出先前所留下的一块活肉。
孙守仁轻声叹气,入手接过,来回仔细看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