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于明沅来说就算是复读,以他的努力程度完全是没问题的,但是复读对于金钱和自身的压力都会很大,看那些复读的学生考得还不如往年的案例比比皆是。
再说点不好听的,明沅现在已经二十二左右了,上学晚是迫不得已,现在明明可以不用再上一年的。总之复读这个选项无疑对明沅是一个不太好的选择,更何况这个选择原本可以不存在,都是因为岑琴。
明沅知道没办法让路修缘一时半会儿消除愧疚,岑琴还是他的母亲,现在还作为一家人,他的母亲伤了他的爱人,他不可能不在意。
揽了揽路修缘的肩轻捏安抚:“相信我。”
路修缘回过神,笑着嗯声。
虽然过一会儿又会开始焦虑,但每次明沅都不厌其烦劝他,能稍微好一点。
好像受伤的是路修缘一样。
明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那一股冷静,就是这么容易让人信服和安心。
第二天考试考数学好了很多,虽然数学步骤也不少,但起码比总共加起来好几百字的阅读理解和八百字作文的语文学科好多了。
贴条形码的时候监考老师看到了明沅还缠着绷带的手,心里惋惜长这么帅一个小伙怎么不好好注意自己的手,微笑示意鼓励。
铃声响起,明沅拿起笔,看两眼就开始写选择。
说实话昨天写了文科那么多字,因为骨折所以考试时间紧迫,他精神注意力集中在试卷,没怎么在意手,那个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考完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有点疼。
再怎么保养因为伤重也没办法好这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话并不假。
啧,真烦啊。
岑琴总是能不断刷新他的三观,这个没下限的女人。
明沅垂睫。
我这一辈子都会跟你作对。
忍着强烈的不适,写出来的字也不如原来的好看,好在字迹还算清晰步骤明了,分是肯定能拿到的,只是数学不比语文给的时间那么长,完全算完再写上去等打完铃也就够刚写完。
幸运的是他成绩遥遥领先,对于知识点的掌握可谓是手到擒来,只是手的疼痛和打石膏之后的僵硬给他速度的提升带来了不便。
再疼痛明沅仍然面色如常,起码出去的时候路修缘是完全没看出来他有哪里不舒服。
他习惯了在亲近的人面前掩盖自己的伤痛,这么瞒过明漫很多次,明漫都不一定看出来,别说路修缘。
精神上铸造起强大的屏障完完全全将他包裹在里面不受外界任何伤害,是常人很难有的坚定的信念。
上帝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的人,关了一扇门便会开一扇窗。
这种强烈的信念和不被挫折击退的韧劲无疑也对明沅以后很有帮助。
最后一场考试考完之后路修缘在门口等着明沅,远远看见招手示意。
手才恢复了半个月,如果说一点都不疼的话也不太现实,索性现在考完了,明沅干脆也不装了,走出来之后发现他的手已经疼得动不了了。
看着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全是来接学生的家长,如果换成小时候明沅还会期待这样的场景,现在已经不会了。
只不过没有想到路修缘高考的时候岑琴路洹他们也没来。
路修缘还确定了好几遍,因为人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漏了,但是眼睛已经仔仔细细地在人群里面扫视了两圈都没有看到,只得放弃。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路修缘没再想那些,憋回酸涩感从左边揽住明沅的肩膀在人耳边小声说:“男朋友啊,辛苦了,我们回去做好吃的。”
“好。”
不过现在明沅的手达到极限,指尖都在忍不住颤抖,已经开始肿起来,跟刚接上那段时间差不多,嘴唇疼得发白,车颠簸的时候瞳孔都仿佛颤了一下,必须要先去医院。
路修缘道:“师傅,路开平稳一点。”
路修缘在他左边轻轻握着明沅的手,也不敢用力,仿佛明沅的左手也受伤了一般。一路上明沅都疼得闭着眼,靠着窗户浅寐,路修缘心疼得紧,让他的头靠着自己肩膀休息。
离医院不算远的距离却十分漫长,下了车挂了号进到就诊室里,就诊室一股酒精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经典的病房气息,在医生打开一瓶药之后味道更浓。
医生道:“有点难闻对吧。别这么看着我,不是给你们用的,稍等一下。”
医生收拾好东西,做到明沅面前,似乎是对明沅有印象,毕竟那么帅的小伙也不是很多见,一看到他的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又打架去了?”
明沅:“……高考。”
医生睁大眼睛,看了眼明沅单子上的确是二十二岁没错,心道应该是成人高考:“好吧,高考也没办法,来我看看。”
“你这个手啊,损伤很严重,后续如果再做什么运动哪怕是写字都不行了,否则会废掉。”
医生翻看着报告一脸严肃地看着明沅。
“哪有这么严重啊。”
路修缘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只是骨折,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吧?”
“好好休息的前提是你要好好休息啊!”
医生没好气看了他们俩一眼,“高考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吧?你就给我好好休息,不要干重活,也不要再写字了,要不然肯定会废掉。”
其实也不一定是会废掉这么严重,毕竟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休息得差不多残疾的少之又少。
只是明沅这种手刚骨折没两天就去高考写字的也属实是情况极少,害怕他之后再用右手去干什么事。遇到这种情况的病人医生都会说严重一点让他们害怕一下,这样大部分病人为了自己身体着想都会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