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忐忑地在玄关停留了一会,傍晚时分的家雾蒙蒙的一片,很安静,看来哥哥不在家,长舒一口气。
我从口袋里掏出被我攥得皱巴巴的成绩单,放在爸妈的遗像前面。
放心吧,妈妈,我会去北方,见一见北方的雪是什么样的,是一落下就溶掉吗?
转身时我现平时放在照片前面的车钥匙不见了,是他开车出去了吗?
懒得想了,现在我只想睡三天三夜,把前段时间的觉都补回来。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透过窗纱只能看到边缘模糊的月亮钩在黑郁郁的庞大幕布上,冷冷的光洒在我的枕边,空调还在嗡嗡响,身上明明热得起了汗,心里却凉飕飕的。我爬起来去外面找水。
边走边看手机,陈薇来消息:你放学的时候见到你哥了吗?
打开冰箱,里面的灯亮得我眯起眼睛,随手拿起一瓶果汁,看了眼日期,还是今天的。
我了个问号过去。
——“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你哥开着车,他问我你走了吗?你比我走的早啊。”
——“我没看到他,李扬骑自行车载的我。”
他今天去接我了?
我仰头,冰冷的果汁灌进胃里,冷得打了个颤。喝完之后我把瓶子放在身后的桌子上,转过身却借着冰箱的亮光看到不远处的沙上坐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但想到再没别人了,便试探着叫了声:“哥?”
“嗯。”
听过千万次的声音对此刻的我来说却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让我有一种游子近乡情怯的苦涩。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嗯”
字,却仿佛有千钧重,压在我的心头,把我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决心压得粉碎,一路摧枯拉朽碾碎我下午在爸妈面前起过的誓言。
我关上冰箱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扯起嘴角,苦笑道:“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啊,刚刚吓我一跳。”
他还是那样坐在沙上,一动不动,没有要去开灯的意思,我索性也站在原地。
“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回家后我就睡了,才醒来。哦,对了,我期末考试得了第一名。”
“嗯,我看到你的成绩单了。”
我摩挲着餐桌桌角的木纹,想起小时候不小心撞在桌角,额头的血哗哗流下来,我还没哭,哥哥倒先哭了,被妈妈笑话后他也不反驳,过了两天去市买了好多海绵贴,把家里每张桌子的桌角都用海绵包起来。
时间久了,我长高了,海绵也烂了,妈妈嫌难看,有一天早上全部扯下来扔掉了。
作话:
写着写着突然想起还有一只狗,私密马赛
狗:妈妈酱,瓦达西今天也是被当作工具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