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欣和杨泪携着手来到大厅,只见宇文珏头戴皂条软巾,穿着破旧直裰,恭恭敬敬的端坐在椅上。
他一见江可欣和杨泪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江可欣点点头,杨泪福了福。
江可欣坐下就有丫鬟送来茶,江可欣端起茶杯,道:“不知宇文兄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宇文珏知道眼前这位女子可不是好惹的,乃扬州城中的女霸主,又是统领扬州武林第一帮的帮主,端的叱咤风云,唯我独尊。
一不小心沾上可后患无穷,只怕身首异处也是常事。
宇文珏本来坐着,又站起来,小心翼翼答话:“在下今日擅造潭府不为别的,只是向大小姐结拜姐妹说明一切,令她们前嫌捐弃,重归于好。”
江可欣点头道:“这很好。这事起因是你,也该由你解决,妙极!”
宇文珏走到杨泪旁,深深作了一揖,说道:“在下得罪杨姑娘,还望杨姑娘宽宏大量,恕罪,恕罪!”
杨泪慌忙起身,施礼道:“宇文大哥说这话,不令小妹惭愧么?”
宇文珏道:“是在下一时冲动才酿成大祸,令你们姐妹二人翻脸成仇。今日来是弥补过错,杨姑娘,其实怪不得王姑娘。她并非你口中所说贱人骚货,是在下仰慕王姑娘已久,倾吐心里的话。这一点,杨姑娘需要明白,免得误会王姑娘。”
杨泪一听,怒火中烧。
自己与他交往时,他的心却在王淑秋身上,无丝毫自己的影子,为了王淑秋甘愿负荆请罪,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杨泪冷冷的道:“宇文公子是否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们姐妹的事似乎与你无关。我看你别自命清高,你什么身份也想攀龙附凤,趁早熄了你的春秋大梦,好好考你的试去吧!”
其实杨泪的话中有话,不可为了一女子而误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何况王淑秋贵为郡主,你一介草民又如何配得上。希望他知难而退,别越陷越深。
宇文珏却以为杨泪说的乃气忿之言,丝毫不觉杨泪乃肺腑之言,便道:“在下确是穷酸之人,王姑娘虽然富贵,但并非作势之人,否则也不结交杨姑娘你。”
言下之意,你杨泪也是穷苦人家,还是无爹无娘的孤儿,比我宇文珏好不了多少,王淑秋连你也当成姐妹,决不是嫌贫之人,自然和我宇文珏结交朋友。
杨泪一怔,想不到宇文珏为了王淑秋可以得罪她,不由转怒为悲,泪水在眼眶打转。
江可欣眉头微皱,觉得宇文珏太偏心于王淑秋。
杨泪对你一往情深,平时还帮你照顾家中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转身就变脸,如此嫌弃杨泪。
正要准备出言,呵骂宇文珏几句,厅外有家丁快步进来,躬身道:“禀大小姐,门外有个叫彭璁的人求见大小姐。”
江可欣暗忖:这个臭小子来干什么?挥挥手,道:“让他进来。”
只听靴声橐橐,彭璁大踏步进了大厅,一见江可欣,喜洋洋道:“可欣,我来啦!”
江可欣嗔道:“住嘴!可欣是你叫的么,没大没小。”
彭璁脸上微微一青,随即又嘻嘻一笑,道:“江大小姐!”
江可欣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有什么事吗?”
彭璁道:“奉王姑娘之命来请江大小姐走一遭。”
宇文珏问道:“王姑娘好些么?没在吐血了吧!”
彭璁还没答,江可欣霍然起身,道:“怎么?三妹吐血了?”
她走到彭璁跟前,一把抓住彭璁胸前衣襟,道:“三妹吐血,你为何不早来报告?”
彭璁被一个女子如此这般抓着,觉得面上无光,脸涨得如猪肝般。
他轻声道:“先放下我。”
江可欣道:“不说休想放你,快说!”
彭璁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道:“王姑娘不过气血攻心才吐血,现在好多了。”
江可欣道:“真的好了。”
彭璁道:“骗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江可欣松开手,替他整理一下抓揉的衣襟,柔声道:“以后记得向我报告。”
彭璁心中一荡,觉得她又可恨又可爱,真是难以说清楚。
江可欣回头道:“姐姐,一起去瞧瞧三妹妹。”
杨泪自忖:二妹是个嫉恶如仇的爆性子,瞧她的样子非得要我去不可。在扬州可不能得罪她,何况受了她的恩惠。反正去不去宇文大哥也不会爱上我。只有忍耐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点点头道:“二妹说的话,做姐姐怎敢不听。”
江可欣拍手道:“姐姐果然不是狭隘之人,拿得起放得下。好!”
杨泪苦笑,不是碍于江可欣的强悍,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
昨天才把别人骂个狗血淋头,今日又去看望她,岂不自己打自己耳光。
可世事就是这样,许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往往事与愿违,令人痛苦不堪,陷入两难之地。
彭璁以手加额,道:“杨姑娘这一去,王姑娘不医自愈,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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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欣道:“宇文公子,这儿没你的事,请自便吧!以后没有什么事就别来了,省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