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抵的温热,近在咫尺的绝色,秦休意整个人滚烫起来
“五无陵,你你”
秦休意吓了一跳,清冷仙君美人受,全身上下都很清冷,除了某处。
萧无陵撑在秦休意上方,有些含笑地望着他“殿下不摸吗”
“我我”
秦休意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萧无陵的胸膛正贴在他上方,皮肤仍有些冰凉,他们这样紧紧贴在一处,冰冷冷的仙君就被他的体温一点点慰热了,变得越来越烫。
“你你看你你还生着病,怎么能这般胡闹。”
秦休意滋溜一下,泥鳅似的滑走,滚到被窝另一边。萧无陵单手捉住他,扣住秦休意的手腕,将他拖回来
“我病成这样,料想以后不能久活,倒不如和殿下及时行乐。”
秦休意被摁在被子里,莫名有点怂,这和他以前看过的话本一点也不一样啊
萧无陵压着他一会,见他变乖了,才稍稍松开手,叹了一气
“殿下若没有那个意思,就该有点自觉。我并不是石头。”
秦休意听不太明白,脱口而出“我有那个意思的”
一刹那,秦休意感觉他被萧无陵盯住了,仙君的目光如有实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最后莫名停留在他的后腰处,盯了好久。
秦休意“你看什么”
萧无陵只是浅浅地一笑“殿下,睡觉吧。”
他们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萧无陵紧紧环抱着秦休意,生平第一次,枕边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小东西愿意紧紧贴着他,一刻也不走。
窗外雨声疏潇,渐渐小了,淅淅沥沥地沿着屋檐往下落,如银坠子断珠儿。
寝宫内,灯烛影,瑞脑消金兽,萧无陵浅浅地呼吸着,眉头蹙着,隐忍着体内的痛苦,不让怀里的秦休意察觉到。
他的寒疾仍未褪去。今夜淋雨,又逆行武功,经脉大损,萧无陵根本无法真正入眠,只在半昏半醒之间,被梦魇追杀。
梦里是无尽的雪原,雪原的尽头,有一座高耸的悬崖,崖壁上有一朵雪莲花,他要去摘下那朵花,救娘。
快点跑、快点跑,小无陵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快点摘下来,娘中毒了。
可他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风雪弥漫,他低下头,看不见自己短短的手脚,只看见太阳底下,白色的雪地上,他自己的影子,突然多了一个。
多出来的黑影,在雪白的雪地上静静注视着他。
小无陵很害怕,他扭头就跑,一直跑,一直跑,风雪依旧,但这次,他顺利爬上了那座悬崖,摘下了雪莲花。他再低头,雪地上白白净净,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萧无陵捧着这朵绝世雪莲花,回到了北齐国都,然而他的娘并没有等到,在他回来的前一天,已七窍流血,毒身亡。
那毒,便是秦国人下的。
而那朵雪莲花,则被收进国库,奉作北齐至宝。
父皇夸了他几句,但他只是个不受宠的三皇子,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嘉奖。萧无陵便这样一直长大、长大,直到成年的那一天,晌午时分,他站在院落中,太阳当空照,忽然
萧无陵看见,他的影子,渐渐地,分出一个头、肩膀、两手、两脚
多出来了一个
那道漆黑的影子,亦如当年,在白花花的阳光下,死死盯着他看。
萧无陵猛地惊醒
额角微汗,他喘匀了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朝床头烛光一照,观察自己的影子
一个,只有一个。
这些年来,这种梦魇越来越频繁,寒疾之症也越来越严重。在北齐时,他也请太医看过,太医并不相信什么两个影子的话,只说他当年太小,许是听大人们讲了什么影子妖怪的故事,自己产生了幻觉。如今年岁渐长,压力大,偶尔做些噩梦,也很正常。至于寒疾,娘胎里带来的毛病,着实没有办法。
萧无陵承认当年太小,风雪中神志也有些不清,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是真的生过,还是梦境,成人礼那天,他分明中午看见过那个影子,可再次醒来,却是黄昏后,他躺在床榻上,一时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无陵”
秦休意迷迷糊糊醒过来,见萧无陵还睁着眼睛,没有睡,问道“你是又难受了吗要不要宣太医”
萧无陵摇摇头,他这一身毛病,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抱紧怀里的秦休意,像抱着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火炉,明明这小火炉傻乎乎的,可是抱着这个人,一瞬间,他好像就拥有了很大的勇气,大到可以抵御一切邪魔梦魇。
“殿下抱我一会吧。”
秦休意听话地抱住,他以为萧无陵就会这样好起来,然而到了下半夜,萧无陵又咳血了,身体抽搐、冷热,咳血不止,白布上一片一片的红。深夜来的太医束手无策,秦休意也只能这样干看着,心里难受极了,萧无陵明明就是北齐的人,可为何在北齐却遭了这么多罪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他种蛊
一夜无眠,折腾到天明,松鼠措措抱着大尾巴,在窗外轻轻敲了两下“殿下,该上学了”
“不去了五零都这样了,我还上什么学找太医院开个条拿去给老师看,说我昨晚淋雨生病了”
萧无陵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了他一下
“别落课。今天是算学课,殿下若不去听,怕是你以后都不会再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