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听义愤填膺的。
惊岁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泪水涟涟,瞧着罗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要不是十一殿下把我关在这里许久,还收了我的光脑,不准我同外面联系,有何至于此。”
落泪归落泪,声音依旧是洪亮清晰的,确保大部分人能够听清楚。
他梨花带雨,嘴巴却不饶人:“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我怎么会想出这样玉石俱焚的下下策!”
“少将夫人,您先冷静。”
有人伸着手,企图靠近惊岁,拉住他。
“我很冷静!”
惊岁不着痕迹后退一步,避开伸过来的手。
“是啊引爆炸弹,你也活不成的!”
惊岁冷笑道:“整日被关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看着底下乱作一团,陆渊山上前一步,怒斥道:“够了!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在军部的日子虽然短,但是却一直位于最核心的技术部!有没有这样的技术我比谁都清楚。”
这一刻,惊岁忽然觉得陆渊山很陌生。
他挽着oga,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装,原本枯瘦的脸颊丰腴了一些,意气风发得很。却已经全然不见当时星际码头上仗义执言的样子。
他的眼睛里,从曾经的谴责变成了烧不尽的欲望。
陆渊山,曾经束在裤腰里的衬衫换成了繁复的礼服,曾经的空白也被各种闪烁的宝石饰品所填满。他还是陆渊山,却早就不是当初的陆渊山。
或许,陆渊山对惊岁来说本来就是陌生的。他从来没有了解过陈秋的这个朋友。
“你们大可以试一试。”
惊岁摊开手,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他眼角还挂着装可怜的泪,绽露出一个有些邪性的笑容,“赌啊,赌我手里有没有炸弹。这不是你们最喜欢的游戏吗?”
他看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安长慈探出一颗脑袋来,努力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惊岁就当作没看见,眼风飞快的扫了过去,环顾一圈。
“你信不信在你引爆之前,我的侍卫可以击毙你。”
罗羽终于说话了,看他的目光有些阴沉,之前那副贱嗖嗖的运筹帷幄彻底从他脸上消失了。
惊岁张开双臂,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格外坦诚:“来啊。殿下怎么就知道,引爆方式,会不会就是心脏跳动频率呢?也许这里停了,它就炸了。”
“殿下,三思啊。”
“是啊,殿下,万一是真的呢?”
不用惊岁说什么,众人听了他这话,都开始三言两语的劝罗羽。
惊岁有些得意的朝他笑了下,手里却冒了细密的汗,微微泛潮。气氛到这儿了,要是救兵及时来不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