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的一举一动皆是一清二楚映于里面的水帘之上,不过随着南肆渊的一拂袖,方才的画面便全然泯灭。
水帘以内满目莹白,万物皆由玄冰铸就。
南肆渊倨于高台,白玄衫,眉眼冷峻,一素淡薄疏离的琉璃目注视着方才越过水帘的卿野,看不出什么情绪。
“诶!南肆渊!”
卿野笑着朝南肆渊打招呼,颇有意气风的意味,看着这瀑布后的无垠冰室,一双狭长的墨眼中是掩饰不住新奇雀跃。
但也不过片刻,热血刚上头就被这玄冰冻了大半。
南肆渊睥睨着修为不够捏着诀颤颤巍巍并暗暗搓着手心的卿野,微微凝眉。
随后眼神一凛,黑雾便将卿野丢到了高台之上。
卿野已经在心里预估了以什么姿势摔没这么痛,却不曾想径自落入了一片玉兰香中。
卿野猛的抬头,却现南肆渊眼神都懒得分他一个,琉璃眼目空一切,孤冷矜贵。
说实话,要不是南肆渊的手揽着他的腰,卿野甚至觉得是自己靠近他都是一种亵渎。
“修为极低,胆子不小。”
南肆渊寒声道,面容在玄冰的映照下显得更为孤冷绝尘。
“魔尊大人过奖过奖……”
卿野默默的站直,将腰一扭,泥鳅似的从南肆渊掌心下钻出来。
不过只英勇了片刻,卿野又默默往南肆渊的方向贴了贴,因为在这冰窟窿里,南肆渊就成了唯一的热源。
南肆渊见状,剑眉一挑,薄唇微勾,淡淡的扫了一眼卿野,戏谑道:“怎么不唤本座南肆渊了?”
“不敢不敢……”
卿野识时务极了,一看南肆渊这笑容,心中的惊悚大于眼下的惊艳。
南肆渊敛了笑意,摩挲着骨戒,开门见山,沉声道:“你灵根薄弱,若想突破,唯有剑修。”
卿野此刻十分庆幸自己前几日钻研出了霄然剑式,要不然现下就又是一个社死的大动作。
练完这一套剑法,卿野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特别是兰汀州温度太低,还冻得卿野直打哆嗦。
没办法,原身这身子骨是真不行,再一缺乏锻炼,甚至比他本身的身体素质还要差。
空气一片死寂,南肆渊虽还是那面无表情的冰山模样,但卿野就是感觉这冰山要火了。
这感觉就跟从前考完试老师当场改卷一样,可谓刺激极了。
卿野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默默盯着冻得有些紫的双手,在这沉默中心里越来越没底。
“不堪入目。”
南肆渊一脸漠然,给出的评价也是真的冷血无情。
卿野虽知道自己这剑术不精,再者今日冷得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