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撐在車前蓋上,感覺另一隻手逐漸失去力氣,眼含戾氣。
——有人在酒里下了藥。
棒球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響聲,他漸漸失去力氣,向後滑倒,只來得及說一句,「跑。」
然而作為缺少運動的負責人,和不是天生神力的安萊怎麼可能躲過這群人的圍攻,逃到一半就被追上打暈過去。
。
安萊漸漸從黑暗裡甦醒。她感覺自己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被結結實實地捆著,四肢微微發軟,因為久不活動帶著一絲酸痛,後頸處更是隱隱發痛。
地面的涼意,順著和身體接觸的部分絲絲湧上,令人禁不住地微微發抖。空氣中仿佛充滿了灰塵,呼吸間帶著令人不適的悶。然而更鮮明的是旁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流。
她貼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兩個人挨得很近,幾乎是背貼著背,能感覺到對方身體隨著呼吸而產生的均勻起伏,和衣服下線條流暢的肌肉。
安萊動了一下,就聽到旁邊響起的聲音,陰陰沉沉,「醒了?」
這道聲音再熟悉不過,是東景明——兩個人似乎被捆了起來,一起扔到了這個黑暗空曠的地方,安萊問,「這裡是哪裡?」
東景明的聲音陰沉,「我只比你早醒1o分鐘。」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
安萊換了另一個問題:「負責人呢,當時我是和他一起被打暈的,我記得負責人應該也在?但他好像不在這裡。」
「不知道。」
如果負責人沒有被抓走,就好了,但按照昏迷前所見的情況,最可能又糟糕的情況是,三個人一起被抓了起來,負責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單獨隔開,並且出了什麼事。
安萊開始努力掙扎,她的手被捆得緊緊的,但因為身材纖細,居然還能有適當的活動空間,儘量去夠腰側的手機。
因為動作幅度較大,動著動著,黑暗裡驀然響起一道悶哼,隨後是東景明含怒壓抑的聲音,「你是不是偷偷踹我!」
「沒有。」
安萊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腳。
手機還在,沒被發現,定位是自動開啟的,她昏迷前也報了警。按照計劃只需要稍微忍耐幾天,然後與這人同舟共濟一下,共同渡過危機,賺取一點好感值就可以全身而退。
打算的十分周全,手機也觸碰到了,但夠到一半時,動作忽然停下,她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令人牙癢的開門聲。
生鏽的推拉式門拴,被一寸寸拉開,一陣仿佛指甲在玻璃上用力摩擦的聲音後,門開了。
光線涌了進來。
安萊眯起眼睛適應光線,發覺旁邊東景明的身體一緊,肌肉變得硬邦邦的,聲音也有不易察覺的冷酷,「是沖我來的,你閉嘴。」
「東少爺,吃苦的感覺怎麼樣?」
然而來人並沒有對話的意思,只是徑直來到了東景明的身邊,用力踹了他一腳,泄憤一般將他踹開,重重地踩了下,在昂貴的襯衫上留下骯髒的腳印。隨後在東景明陰鬱的目光下,隨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安萊,忽然停下,發出一聲驚訝的「喲呵」。
這人彎下腰,對著她,很是仔細地打量一會兒,哈了一聲。
然後伸手,在她變得糟糕的情緒中,捏住從她口袋裡露出一角的手機,抽了出來。
「還有個漏網之魚。」
第4o章綁架2
4o。
東景明微微抬頭,臉上印了黑色的鞋印,「你是誰?」
於汶把目光從手機移開,難以置信:「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東景明的口氣傲慢又輕蔑,不著痕跡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有必要知道嗎?」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於汶暴跳如雷。因為東門財團的吞併,於家落敗破產,房子被沒收,他自覺忍辱負重,可對方居然連他是誰也不知道,復仇的快感頓時打了折扣。
他忽然上前,又狠狠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踹實了,力道十足。
東景明悶哼一聲,微微側頭,一絲殷紅的血線順著他的鼻子留下來,周正俊美的五官帶上一絲戾氣,表情里多了幾分兇狠。
於汶下意識膽顫,但又立刻想到兩人顛倒的處境,聲音一大,「等死吧!爛人!」
見此,站在一旁的中年人終於出聲,抬起一隻手攔住了他,又讓另外幾個人拉開窗簾,讓明亮的光透了進來,語氣責怪,「怎麼能這麼粗魯呢?東少,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最近經濟上比較緊張,希望能得到東家的資助金,奈何一直找不到門路,沒有辦法才叫你請過來幫忙,希望你不要生氣,能夠多多配合我們,避免吃苦。」
隨後起身,拿來一台正在通話中的手機,「事情就是這樣,東女士,也希望你不要誤會。東少,可以稍微配合我們一下,在電話里出個聲嗎?」
東景明面無表情,臉色狼狽,價格昂貴的襯衫和褲子,因為在地上摩擦沾滿了灰塵。然而他傲然地閉了嘴,一言不發。
電話的對面也始終沒有開腔,仿佛兩個人在隔著屏幕無聲地僵持,過了幾秒,電話掛斷,手機里只剩一陣嘟嘟聲。
中年人收回手機,口吻十分遺憾,「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我們明天再來,希望你到時候已經改變了主意。」
於汶還有點不情不願,似乎想再過來踹幾腳泄憤,被中年人拉住了,拉了出去,「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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