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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没什么大问题,几天后我就出院了。
至于洛亭川给我的结婚请柬,早就被我扔进垃圾桶了。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重新拾起自己的音乐梦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
我有时候会在酒吧驻唱,有时候也会在街头巷尾卖唱。
虽然赚的不多,但这样简单的快乐,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我是在酒吧唱歌的时候认识的徐呦——一个看起来有些非主流的女生。
“干什么?”
“别碰我,再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徐呦用酒瓶子指着那些对她动手动脚的混混,眼神狠厉。
我正准备去帮忙的时候,只见徐呦一个酒瓶子下去,吓得几个人都不敢动了。
因为徐呦看起来,比他们还不怕。
几个混混撂下几句狠话就灰溜溜地走了。
徐呦在原地低着头,手里还攥着酒瓶的碎片,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给你,包扎一下吧。”
我递给徐呦一个创口贴。
她随意地笑了:“谢谢啊。”
徐呦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说的少,做的多。
从那天以后,我和徐呦渐渐熟悉了起来。
我唱歌的时候,她也会合着节奏一起哼歌。
“你唱歌真好听。”
徐呦坐在酒吧后门的台阶上,认真地说。
“谢谢。”
我下意识地回答。
这样的话我听得很多,并没有当一回事。
“江年,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徐呦仰头看着我,脸颊有些许的红晕。
我笑了笑,应该是喝醉了。
不然怎么会有一个成年人,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去剖析自我呢?
每个人都有一些疼痛的伤疤,一边隐藏,一边又渴望被发现。
“好。”
我肯定地点点头。
“坐!”
徐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台阶。
我直接坐了下来。
徐呦讲了自己的故事。
从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家里条件不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工资不仅要够自己上学,还要能够多出一些给家里,不然就是给家里添麻烦。
“我从小到大,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受到过很多人的白眼和奚落。我常常想,人活着,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我就是不服输,也不听劝,我就想要好好活着,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徐呦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烈酒入肠,倒出来的却是自己的脆弱和伤疤。
“今年是我北漂的第三年了,我梦想也不大,就想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编辑。”
“可我做不到江年,我做不到。”
徐呦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彻底归于安静。
我的肩膀上突然一沉,侧头看去,原来是徐呦喝醉了。
我低头看她,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夜晚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