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吓到你,我誓以后不做你害怕的事,哪怕他长命百岁,我都当没看见。”
奚迟听他这么讲,忽然涌起一阵心疼,血海深仇难以消弭,可霍忱选择的路终究在规则之外,不能被社会接受。他觉得霍忱不该跟自己道歉,但应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霍忱又凑近他一寸,眸光明亮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我关起来,锁起来,拷起来”
奚迟别开目光“我说了我没有这种爱好。”
他说完,忽然被霍忱亲在脸颊上,霍忱像小动物讨好人似的,在他脸上轻轻啾了一下又一下,鼻尖也跟着蹭过他的脸,痒乎乎的。
趁他不注意,霍忱又转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奚迟推开他“我要回医院了。”
顿了顿,他咬着牙补充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旷工。”
还好今天没有排手术,他心想。
“都怪我,”
霍忱诚挚地说,“我送你去吧。”
“不用。”
奚迟说完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怕他又返回去做什么。
再次转过身时,他却看见对方的神态变了。
霍闻泽疾步上前扶着他的肩,关切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奚迟有一丝恍神,摇了摇头“没事。”
“昨天开完会后,我明明感觉很清醒,不知道怎么忽然失去了意识。”
霍闻泽面色冷峻,“生了什么事”
“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讲。”
奚迟道。
等他回到医院,同事们只当他是家里出了急事,关心了几句,也没多过问什么。
一整天,不管他去哪,总是听见周围的同事或者患者在讨论早上那件事,听到有人评论大快人心,有人说姓赵的这次终于跑不掉了,还有人在讨论策划这一出的究竟是什么人。
听得他心有余悸,霍闻泽知道他担心,过一段时间就给他一条消息过来,显示自己状态仍然稳定。
虽然他工作中不能及时点开看,但看到对方的名字跳出来,他心里就增加了一丝安全感。
下班后,奚迟远远地看到霍闻泽在等他,拢紧大衣加快脚步走过去,上了车,他看到后面放着的市购物袋,问道“你今天结束这么早吗”
“白天差不多都忙完了。”
霍闻泽边将车开出停车位边说。
奚迟估计他是担心自己的状态,车上的暖气吹得人胸口也温热,他对霍闻泽道“我现在心情很平静。”
“我知道霍忱肯定追着你说了半天好话。”
霍闻泽开口。
奚迟微微一愣。
霍闻泽薄唇抿了抿“我觉得你不能太相信他哄你的话。”
奚迟听出来了,他话里隐隐含着醋意,应道“嗯。”
“一直以来,当我遇到与那次绑架案相关的刺激因素,霍忱就会被诱出来。”
霍闻泽说,“复仇对他来说,有时候就像种本能反应。”
奚迟眼睫眨了眨,斟酌了一下问“我听他说,他是在绑架现场分裂出来的”
“嗯,当时我目睹了我哥哥遇害,精神崩溃了,等我再重新拥有意识时,现自己已经从工厂里逃了出来,的确是他救了我们。”
奚迟难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按理说至少会有两个人看守,霍忱身为六岁的孩子,是如何做到从两个成年人手中逃离的,一定历经了千辛万苦。
晚上他们在家煮了火锅,奶糖闻见香味一直凑过来,跳到椅子上往锅里探头,被无情拒绝后,委屈了一晚上,睡觉的时候非要窝在他们俩中间。
奚迟被小猫咪软软地贴着,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跟霍闻泽说话“对了,你跟我是在我老家认识的对么。”
“嗯。”
霍闻泽放轻了声音,“我现自己逃出来后,拼命地跑,居然跑到了高公路上,不敢随便跟人求助,后来看到一辆写着a市的客车,混了进去,结果那辆车是从a市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