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前收购部分肥料囤积,以至市场短缺,后续价高后再抛,人工炒作高价肥,用以赚钱。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谢砚行点头又摇头,又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字——兵。
江无眠难言震惊,兵?畜养私兵?!
他眉头紧皱,反驳道:“不对,肥料配方公开,有原料就能配置。为何要铤而走险,自江南道偷运?”
其中还少一条线索。
谢砚行哼笑一声,“现今江南道里多半自产肥料,地多肥料少,要价高。但京中给的——”
不仅是高价,还有可能是职位升迁。
另外,江南道来往船只颇多,每次少一两艘多一两艘觉不了,最适合掩人耳目。
自然,这都是二人的猜测,不见实情。
他们师门上下全被扔出朝堂权力中心,最近的不过是江南道的白楚寒,然他多年驻守京城外,消息略滞后。
即便事情有了结果,一时半会都传不到岭南道来。
毕竟岭南道比之江南道,地界更偏远,消息更滞后啊!
“京中遥远,非你我能插手其中。”
谢砚行警告小徒弟一句,转而提起土地兼并之事,“江南道上下,土地兼并确有其事,岭南道中亦有,近些年来越猖獗。施肥后亩产数量一出,简直是明目张胆行事!”
此事倒在师徒两人的预料之中,畜养私兵一事才是乎想象。
原本江无眠以为纸张涨价,无非是肥料亩产一出,导致种植农作物的人家变多,原料涨价,成本增加。
后猜测土地兼并是顺理成章,谁也想不到有了周探风传来的消息,谢砚行猜得更加大胆——养兵。
“得了。少想此事,天高地远,且随它去。”
谢砚行宽慰道,“不若想想如何抑制土地兼并一事。”
韶远县暂时并未现苗头,其他县内有人蠢蠢欲动,有的甚至知县本人带头收受贿赂做土地兼并帮凶。
“本性贪婪。”
谢砚行感慨一句,又道,“过几日收集齐罪证,便能投入地牢,许能赶上今年的秋后问斩。”
江无眠:“……”
送走徒弟,谢砚行格外头疼。
京中定然有事将要生,最好的做法是静观其变,他们在岭南道插不上手,坐等事态展即可。
然他还记着,若是想提前升迁,江无眠恐要去京中述职,届时被卷进去,实在不妙啊。
这倒是谢砚行多虑了,建元帝实在不想让江无眠在路上浪费时间,于是两份圣旨接连往岭南。
一则是谢砚行赴任布政使,二是江无眠任南康府知府。
消息来的猝不及防,彼时江无眠还在查看拦水坝的情况。
眼看修到第三段,完成四分之三工程,仅剩下最后一段入海口前的位置需等泥沙清理干净,再行修建。
时间上赶得巧,没准能在八月前竣工,众人还能去府衙凑一凑秋后问斩的热闹。
“最后一段堤岸水坝,注意安全。下水时系好安全绳,一旦陷入底部,及时救人。”
例行嘱咐过安全问题,江无眠沿河岸去上游区域继续检查。
水坝建设过程中需下水作业,平常河水水位便有危险,遇见下雨天,水位上涨、水下有异物、情况不明朗时,更容易致死。
江无眠几乎是来一次叮嘱一次,足够让人重视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