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君离看着坐在轮椅上比自己矮半头,但气势却要压自己一头的男人,神色逐渐沉重认真。
他冷笑一声道:“皇叔如此说本王,就不觉得惭愧?”
难道他就没对依依抱龌龊想法?
“天下人皆知寒王向来不对任何人任何事过于迷恋,怎就刚回京偏偏注意一个小丫头?”
“本王倒是不明白,依依她哪里值得皇叔如此费心费神?”
上辈子这男人刚回京时并没有主动要求见依依,全当没这回事。
后来自己把依依送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自己一直觉得他根本不在意父皇给他选画童的决定。
如今他不光主动接近依依还总跟自己争抢,还敢说不是重生而来?
既是重生而来,那他与自己对依依的心思有什么区别!
夙寒枭正视他,语气四平八稳。
“那孩子是本王御书院的学子,又是选给本王的画童,本王不该用心?”
夙君离眯眸认真看着他,想从他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只是这样?”
夙寒枭与他四目相对。
片刻后,男人突然讽刺一笑:“只是这样还不够?”
“本王若不在别的方面用些心思,皇兄岂会放心?”
夙君离一噎,神色阴沉下去。
这男人掌管边境数十万大军,朝中武将更是大多数都曾在他的账下。
就连大批文臣也对他颇有好感,以前他驻守边疆不归时就是一颗炸药。
如今回来,矗立京城接近权利中心,父皇自然更不放心。
父皇借口他身上有伤无法入朝给了他一个闲职让他到御书院去教书不过是想让他远离朝局。
这件事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如今夙寒枭当面点出来,身为太子的夙君离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
“皇叔这样说就是误会父皇了。”
夙君离冷着脸找补。
“你如今身体不适,父皇也是担心你,待等哪日伤好,朝中大事还是要仰仗的。”
夙寒枭没有回话,只是用更加讽刺的眼神看着他,淡淡吐出一个字:“哦?”
夙君离眼皮跳了下,面上越发挂不住,倒是冲淡了原本被抢走小家伙的恼火。
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心神,将话题转移回来。
“既然皇叔照顾依依只是打发时间,那看来对方是谁都无所谓。”
“侯府还有一个嫡女,不知皇叔可见过?”
夙寒枭语气带了几分煞气:“太子把本王的王府当垃圾回收所吗?”
“皇兄的意思本王已然明白,可皇兄也知道本王的脾气,本王耐心是有限的!”
对于夙寒枭的恼火夙君离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这男人确实是为了打消父皇疑虑所以才拿依依做寄托。
仔细想想上辈子他也确实去过御书院一次,只是当时没碰见许念希,后来也就没再去。
如今被自己送到御书院的是依依,有些事跟上辈子有差池也属正常。
“有些话太子最好记在心里。”
夙寒枭语气不容置喙。
“太子选画童的任务既已经完成,就该及时撤手,最好还是把心思放在朝政上,省得皇兄担忧。”
“至于那孩子,从此后便是本王府上的人,不许你碰一根手指!”
“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