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年轻如元流焕,也知道元晗烁最好就是待在冷宫里,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掌控御史台,从暗处浮现。
“你们如何争抢我不管,但是不能把老祖宗的基业拱手送予异族!”
太后说完,拂袖而去。
皇帝静静坐在龙椅中,许皇后看着跪在下面的母子,今天她才发现他们居然有这样的胆子,对那个位置生出了野心。
“母后,儿臣只是想帮太子皇兄,是儿臣急躁了,没能帮上忙。”
元流焕察觉到许皇后的杀心,赶紧开口,姿态放得极低,“父皇想历练儿臣,御史台就是最好的去处,那是得罪人的地方,儿臣想为太子皇兄肃清吏治,辅佐皇兄收服群臣,替父皇分忧。”
“是吗?”
许皇后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不是有些人生出野心,伸手拿不该拿的?”
“够了!”
皇帝到底还是看不得心爱的儿子被奚落,疲惫摆手,“太子长史已经认罪,你若非要深纠,太子就不仅仅是御下不严之罪了。”
许皇后呼吸倏然气促,愤恨地盯着皇帝,久久都不移开视线,最终拂袖而去。
清和宫。
温袅牵着元晗烁的手跑回主殿,打开自己的箱笼,掏出一个紫檀木盒,笑眯眯捧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元晗烁难得好奇,将木盒拿在手上把玩。
“殿下打开看t看。”
温袅坐到罗汉床另一边,托着腮帮望着他。
小姑娘狡黠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澄澈,像是一对闪亮的明珠,含着期待和跃跃欲试。
元晗烁笑了笑,依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护心镜,青铜所制,其上虎首栩栩如生,怒目生威。
虎首是白家军的标志,这块护心镜是李嬷嬷外祖家的传家宝,李嬷嬷说这块护心镜护佑着她外祖活着从战场归来,后来她担心她的小姐在宫中危机重重,非要把祖传之宝添妆才安心。
宝物需用得其所,而不是押在箱底,三殿下是白氏后人,做这块护心镜的主人实至名归。
元晗烁将沉甸甸的护心镜拿在手中,耳边响起战场的撕杀,似乎看到这块护心镜的主人在奋力拼杀。
护心镜的制式老旧,用料却十足,铜边光滑,虎首清晰,保存得十分良好,每根毛发夹缝都干净无尘。
这是军中先锋校尉的护心镜。
他抚摸上面的无数划痕,可见其主人在战场上的凶险。
“殿下,这是我嬷嬷的祖传之物,她外祖曾是西北军校尉,因十八年前的祸事而遭牵连入了奴藉。她跟我讲了很多白家军的故事,他们绝不会通敌卖国,他们不应该遭遇那些悲惨的事情,殿下要给他们一个公道,必然危机重重,嬷嬷的外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于繁华的京师,他们会多难过啊。”
那样背负着骂名死去,后人遭到牵连,一生为奴,代代为奴。
水灵灵的眼睛蓄了泪,红了眼眶。
“御史台会还他们公道的吧?”
刑部和大理寺不能,但是御史台得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