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在妈妈面前,怀澈澈永远藏不住事儿,两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特别好,他们说几年都很难碰到一次这种成色的玻璃种!”
小姑娘雀跃的话在空气中弹了两弹,还没落地,那边就传来怀建中扫兴的声音:“玻璃种不就是越像玻璃越值钱,可跟玻璃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不直接用玻璃打手镯,半年不回家才挣几个钱,全都浪费在这种地方。”
怀澈澈一腔热情全给浇灭,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边,李月茹无语地看了丈夫一眼,低头小声安慰女儿说:“你爸爸是心疼你挣钱不容易……没事,妈妈很喜欢。”
这才进门不到三分钟,熟悉的窒息感已经伴随着怀建中那一桶冷水,扑面而来。
理论上来说她应该早就习惯怀建中牛头不对马嘴的表达,也应该早就已经习惯在自己和爸爸之间,妈妈永远都会选择爸爸。
怀澈澈手捧着那个从到手再到小心翼翼拿回家,一路半点磕碰也没有的小实木盒,沉默地点了点头。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毕竟怀建中在生活中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泼冷水,如果她每一句都要生气的话,可能早就累死了。
还是算了吧,本来就是想回来看看妈妈的,过年嘛,总得回一趟家。
怀澈澈努力地想要忽略内心的失落,宽慰自己说。
“爸,”
就在这个时候,跟在怀建中身后进来的霍修从她身旁经过,脚步忽然停住。
“说实话我不太懂玉,也许您说的也有您的道理,但是这镯子毕竟是澈澈的心意,能不能请您不要把它和玻璃放在一起比。”
怀澈澈蹲在地上回过头去,就看霍修在她和怀建中之间站定,客厅天花板顶灯的光正好从上而下,给他半边身体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边,往那一站,就是顶天立地。
他措辞谦逊,语气温和,却不只是为了明面上的和睦,话语的内核伫立着一根主心骨,拥有明确的立场和主旨。
“毕竟手镯是有价的,心意是无价的,您说对吧?”
霍修是站在她这边的。
是选择和她站在一起的。
在那一刻,怀澈澈感觉霍修仿佛头顶着天,宽肩又像是暴雨天中的一方屋檐,挡不住铺天盖地,挡不住千军万马,只将将够挡住她这小小一个脑袋。
却已足矣。
她从没有贪心地想要更多。
希望
看得出来,因为怀澈澈半年没回家,李月茹这次是真的是铆足了劲。
一锅火锅,分成两格,一边番茄一边麻辣,桌上全都是好料,牛肉羊肉,虾蟹扇贝,甚至还搞来了两只澳龙,感觉把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给端上桌来了。
这一顿饭下来,哪怕是饭桌上气氛不怎么好,怀澈澈也吃得挺尽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