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是被两个女生护送到三楼的。边往里走边贫嘴:“长得帅的都有脾气,小柯算是温柔的了,我年轻那会儿比他脾气还大,谢谢你们,一起吃吧。”
柯桦从餐厅的卫生间出来就听见这句话。
宣和挑了靠窗的位置,正在点餐,余光瞥见高高大大的人影,说:“两份豪华牛排套餐,又加了两道菜和两杯咖啡。还要其它的吗?”
“我这么温柔,怎么会有意见。”
柯桦冷飕飕地说。
宣和笑起来,跟服务生说:“我们系草温柔吗?”
“你们新闻学院到底有多少颗草呀,昨天来了两位,还让我给打折,”
服务员抱着菜单瞥柯桦,就一眼,赶紧收回了目光,“哎,打个九折,不能更多了。”
“这是第三颗,我们新闻学院历史悠久,还不许比别的院多几颗草。要不是老师不能参选,我也混一颗草当当。”
服务生抱着菜单走了。生怕走得慢还得给这位脸大的老师打个折。
柯桦:“……”
柯桦:“你一向这么……”
服务生麻利端来两杯咖啡,放下就闪人。
“什么?”
宣和端起咖啡打量,“这咖啡看着就像有毒的。”
柯桦把手机静音,揣进裤兜。“有保险吗?”
“没有。”
“那喝吧。”
柯桦端起咖啡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加水加多了的美式。”
宣和听完评价才端起咖啡,杯子刚碰到嘴,就被一只手抢了过去。
“我替你尝尝。”
柯桦和宣和都扭头看站在桌边的人。
宣和惊讶地问:“你头发,谁炸的?”
那颂放下杯子,眼睛往柯桦脸上一瞟。手摸摸跟柯桦差不多长短的火红头发,问:“不帅吗?”
他看着柯桦问。宣和却说:“难看死了,赶紧染回来。”
“老古董,懂什么?”
那颂说完宣和,又扭头问柯桦,“帅不帅?”
柯桦放下杯子,认真端详桌边的人。第二秒才确定这是昨天那个神经病。确切的说是昨天傍晚,如果他没记错,那会儿神经病还是半长不短的卷发,大步追他的时候迎风招展,柔软又骚气。
一夜不见,病似乎更重了。
白皮配白t恤,一片白花花上顶着一簇火红,支棱的耳朵上还带着银质耳骨圈。
三楼餐厅里的大多数人都往他这桌看,有人甚至在拍照。
柯桦垂下眼,问:“哪家店?”
“西南门小吃街第一家,本什么……”
那颂还没说完,柯桦接过话。“记住了。”
“你要去?”
那颂绕过柯桦后面,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不。”
柯桦侧目看他,“跟同学说一声,绕着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