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生醒来,感觉身体轻了好多,也没有什么热度了,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瑞放大的脸和呼在脸上的热气,刚想推开他,就听“咔嚓”
一声。
楚生扭过头,就见了门外站着的目瞪口呆的老太太,吓得一下子坐起来。
搂着楚生的周瑞感觉到动静,也睁开了眼,顺着楚生的视线望去,也愣了一下,随即撑起身道:“楚生怕我晚上起夜不方便……”
周妈妈“噢”
了声,又看了两人一会儿才道:
“我摊了饼,热着呢!快下来吃啊!”
周瑞答应后,老太太便下去了。周瑞收回目光,就见了楚生瞪着他。
周瑞道:
“一日之计在于寅,我不过为你指明人生的方向……”
说完坦然地下了床,挺着指南j去了卫生间。
吃完早饭,老太太又开始帮着干家务,楚生忙去搭把手,两人说说笑笑的。
周瑞大老爷似地坐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两人。月饼叼着汤圆跳上来,窝在周瑞身旁,周瑞顺着它毛道:“儿子你看,这婆媳关系处好了,家庭就和谐了……”
电视里某领导正接受采访道:
“社会是河蟹的。”
周瑞接了句:
“不是你们人类的。”
随后哈哈大笑。
月饼歪歪脑袋,不明白爸爸为毛突然抽搐,只是用鼻子将冬天特容易犯困的汤圆往怀里拱了拱。汤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陷在月饼温暖的毛毛里幸福地眯上了眼。
吃完午饭,老太太道隔壁张婶还病着,既然周瑞没大碍,便想早些回去照顾她。周瑞知道老太太是怕在这里给自己添麻烦才找的借口,也不说破,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打包了好些吃的用的。
老太太不肯乘飞机,说是不习惯,楚生说周瑞腿脚不方便,坚持由他送老太太去火车站,周瑞也便没反对,最后嘱咐了老太太几句让她别不舍得吃穿,目送着两人离去。
送到火车站,老太太上车前拉着楚生的手道:
“瑞儿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楚生连连点头。
老太太走前一步三回头地小声嘟囔:
“不是姑娘能生也成啊……可惜咯……可惜咯……”
楚生正挥的手僵在头顶,路过的几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顺着楚生的目光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哥们,你遮太阳看啥呢?”
楚生镇定自若道:
“没见过少先队员对着祖国母亲敬礼啊?”
随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楚生忽然有些迷茫。他一直觉得每个人就像生活在鱼缸里的一尾鱼,每个缸都有自己特定的成员结构和互相之间的牵绊,要从一个缸跳到另一个缸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让看着自己离去的鱼儿们伤感,让接受自己到来的鱼儿们迷惘……
楚生不知自己这一跳,究竟是对是错,但他已经失却了跳回去的勇气……
离开得越久,越忘了曾经的坚守。
楚生望着飞速倒退的风景想,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到周瑞家的时候,楚生发现自己先前shui的客房也被锁了,无语半晌,楚生转身下楼拖地。
周瑞对楚生的妥协不免有些意外,还当楚生是对自己旧情复燃才半推半就地答应,心里美了好一阵。
在平淡中带着隔阂地生活在一起一个半月后,周瑞拆了石膏,虽然还不能活蹦乱跳,但生活自理已是完全没问题了。虽然大多数时候,周瑞还是重复着地球男人们的虚伪,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使唤楚生给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