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歌走后,朱西看着齐殿一直站在目送雨歌离开的梅花树下,久久不动。现在已是数九天气,王后说过殿下不能受寒,还是要去劝一劝。
“朱西,你有过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吗?”
齐殿依然望着雨歌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问道。
“殿下,您不必过度忧虑。属下跟随雨姑娘这么久,深知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如遇危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朱西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宁愿她能普通些!”
齐殿回道,依然不动。
“殿下,属下斗胆说句僭越的话,就算将来雨姑娘能和殿下在一起成为王妃,她也还是不会一直守在殿下身边的,有大能力者必然要有大作为。
殿下应该早就能看得出来,她不是那种仅仅能一生相夫教子的闺阁女子。”
朱西进一步劝道。
“所以……,你是想说……”
“属下是想说,殿下进屋吧,注意身体。如果您几天都不能忍受,将来怕是要更苦。”
朱西知殿下这种感觉,当年他朱家遭难,父母双亡,他和唯一的妹妹失散,他也曾经在妹妹走丢的码头渡口站了一天一夜。
看到齐殿如此神态,他也想起了当年。
这两年他很幸运,来到三皇子府邸,来到齐殿身边,一步步得到齐殿的信任,虽为主仆,但齐殿是性情中人,从不看低他,无论何时,都是坦诚相对。
在外办完事,总是很自然的对他们这些侍卫说“回家”
。有时闲暇,也与他推杯换盏,欢声畅谈,毫无架子,亲切如兄弟一般,他内心其实早已视齐殿为家人。
雨歌是与他一起进府的,那么美貌的女子,他从来没见过。
曾经他也憧憬过这样的女子,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这样的女子她只能仰视,而不是拥有。
除了美貌,她周身散着的不仅仅是那种白月光般的清冷,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贵。
她遇事头脑清晰、果敢冷静、坚强隐忍,轻功卓绝,内力深厚,琴、棋、书、画以及各种武技绝学、时事动态都非精通二字可以言表。
如遇强敌,毫不退缩,身先士卒,从不让手下侍卫轻易折损,曾有数次危险境地,雨歌救他于危难,巾帼不让须眉。
这样的女子已然是他心中崇拜的神。既然是神,那就不可能藏于深闺。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齐殿和雨歌二人,看他二人从相识、相知、相爱,他心中由衷地觉得他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中默默祝福他们,已许自己一生护卫他们二人安好。
“朱西,谢谢你!我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是有时真的希望她只是个一般的女子。”
齐殿听到朱西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是的,朱西都看得出来的,他自己却从来不愿意承认,将来能不能留得住她,他心中真的惶恐。
“找宫里的人关照一下,如果有什么事,赶紧让我知道!”
齐殿摘下自己的金佛莲花递给朱西,他自己不方便出现,见信物如见人,宫里的人会关照的。
“即使你再强,也是我齐殿的女人,看顾你是我的责任!”
见朱西领命而去,他恨不得一起跟去。
雨歌进了宫,宫婢们服侍她更换了一套绛红的宫衣和一个同色系的面纱,这样鲜艳的颜色她以前很少穿着,有些不太自在。宫婢又帮她更换妆容饰后,引领她来到一处偏殿。
偏殿不小,里面四周放置了几架屏风,有一架屏风前面还有珠帘。珠帘屏风后已经坐着一女子,朦胧地可以看出她穿着贵气,衣饰与她的宫服不同,样貌身姿上乘。
随后,她看到慕雪已经先到了,衣着与她相同,慕雪身后还站着几名绝色女子,雨歌认得都是青凤司的人。
她看着慕雪眼神怔了一怔,慕雪朝她莞尔一笑。
几个女子都互相按次序行了礼。
“慕姑娘、雨姑娘请这边,其他姑娘也都坐吧!”
大殿中央立着几个嬷嬷,向她们示意。雨歌和慕雪闻言,照座次无声坐下。
“王后娘娘安排了擅长妆容装扮、取悦夫君、接阴之术的女子来给各位姑娘示范上课。各位姑娘不必羞怯紧张,有屏风遮挡,授课之人看不到姑娘的面容,各位姑娘一定要好好学习,仔细琢磨,不要辜负王后娘娘的用意。
娘娘说她就不过来了,诸位将来如何,需要自己去把握。
这几日姑娘们就住在宫里,由我们几位嬷嬷统一管理服侍,请姑娘们谨守本分,不要到处乱走,潜心学习。有任何不懂的,可以告诉服侍的嬷嬷,由嬷嬷转达问题来解答。”
“是!奴婢们谢王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