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尧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她娘亲乔氏走得早,沈家人对她一直多有苛待,沈粉黛的生母管家,自然不许沈锦尧比自己的女儿出色。
是以即便她有沉鱼落雁之容,京都中盛传的第一美人仍是沈粉黛。
“呵。”
沈锦尧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她对沈家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如今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易放过沈家人。
“乔公子息怒,三妹顽劣,又是个不听劝的性子,那日落水也是她不顾丫鬟的劝阻,执意要去水边走走,大夫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
是沈粉黛的声音。
她才刚回来,就撞见沈粉黛如此的诋毁她,正好,她也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立一立自己嫡女的威严。
稳了稳心神,沈锦尧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二姐这话说的,倒像是说我活该落水,幸而我今日醒了过来,否则这府中下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只是不知,妹妹醒的可是时候?”
沈锦尧嘴边噙着得体的笑容,规矩的给乔忆行了礼,话却是对沈粉黛说的。
沈粉黛有了片刻的错愕,随即回过神来,与沈锦尧对视。
再次见到沈粉黛,沈锦尧只觉得恍若隔世,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沈粉黛那样拙劣的演技,只怕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有她傻乎乎的被骗了这么多年。
沈粉黛像是不曾料到沈锦尧竟会醒的这样快,语气有些慌乱:“三妹醒了就好,身体可有不适,这几日三妹昏迷不醒,可把二姐吓坏了。”
沈锦尧看着沈粉黛惊慌失措,不复往日的嚣张模样,觉得甚是好笑,前世就是自这次落水始,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日日服用大夫给开的汤药,却是每况日下,如今想来,怕是那大夫也被沈粉黛买通了,故意不想让她好起来,夺了她的风头。
沈锦尧勾起唇角,面上并不显露对沈粉黛的憎恨:“二姐这话说的怎的与方才同我大哥说的不同,方才二姐话里可没有担心我的意思。”
沈粉黛之所以会按耐不住派人将她推入水中,无外乎是为了几日后皇宫中召开的百花宴,若她好端端的醒着,身为庶女的沈粉黛很难在宫里抬起头,只能让沈锦尧出席不了这一次的百花宴。
但沈粉黛千算万算,不会料到沈锦尧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沈粉黛微微蹙眉,像是被人说中了,声音冷淡下来:“三妹这说的哪里话,那日你落水后,我与母亲心急如焚,已经将没有照顾好你的那个丫鬟发卖了,如今让三妹一说,我倒成了不盼着妹妹好的恶毒姐姐了。”
沈粉黛的生母宋氏与沈尚书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沈尚书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俩人就已经私定终身,沈老夫人对宋氏也是相当的满意,若不是为了沈尚书的乌纱帽以及惧怕乔家的怒火,宋氏早就成了正室夫人。
沈锦尧讽刺的说道:“我睡着这几日,莫不是父亲另娶了新的夫人续弦?我身为沈家嫡女,落水后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我倒半点看不出二姐的着急,反倒是急着将那丫鬟发卖了,原来二姐也知道,当日我并非失足落水,而是有人买通了我身边的丫鬟将我推入水中的。”
沈粉黛咬牙切齿的瞪着沈锦尧,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她总觉得沈锦尧这次醒过来变的很不一样。
“三妹这话什么意思,父亲怎会随意续弦,府中事是由我母亲打点的,至于三妹说的是那丫鬟推你落水,我却不知,那丫鬟只说是你不听劝告,才失足落水。”
京都人人都知道沈锦尧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惯会使性子,沈粉黛这一番说辞,更像是说给乔忆听的,让他以为这只是沈锦尧的无理取闹。
沈锦尧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既然父亲没有续弦,那二姐的母亲就该是我娘亲,何时府上的姨娘也能被称作母亲了?嫡女落水,宋姨娘却是简单的将丫鬟发卖,连伺候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