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調查出有一個人是商戶之子,他與大公子的特徵很是相符,便傳訊給世子。」
「然而在前日,我又發現另一個人,他與大公子的經歷同樣吻合,我一時間難以分辨到底是誰,故而放出信號,等世子出宮親自驗證。」
傅歸荑高高懸在空中的心總算落了一半,這兩天她茶飯不思,精神恍惚,生怕是得到傅歸宜的什麼噩耗。
原來是有兩個人,忠叔分不清楚。
她眸光一凜,當即做出決斷:「是誰,我現下立刻親自去探。」
忠叔給了傅歸荑兩張紙條,「有一個人外出尋醫,至今未歸,鄰居說大概三日後才會歸家。」
尋醫?
傅歸荑皺著眉,快掃了一眼,轉身大步往外走,鄧意急匆匆跟了過去。
他們來到京城最大的酒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
傅歸荑手裡握著一杯清茶,茶盞水面泛起圈圈漣漪,直到茶涼她也沒有喝下一口。
「今日我做東,大夥隨意吃。店家,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來上兩壇。」
一群人呼朋引伴地上了二樓,坐在傅歸荑前面那桌,為的是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家公子,相貌平平,但性格爽朗,隱隱是這群人中的領頭羊。
傅歸荑安靜地聽著隔壁的交談聲,手像失去了力氣一般,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吉祥八寶紋茶杯,她的臉色變得灰白,眸光黯淡下來。
「我出去透透氣。」那名富家公子笑著下樓。
傅歸荑立刻跟了上去,鄧意匆匆扔下一塊銀錠。
「你幹嘛!」
傅歸荑在他去茅房的路上截住了他,不由分說將人摁在地上,迅解開他的腰帶。
「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啦!」
傅歸荑面色冷酷示意鄧意堵住他的嘴,自己掀開他的下擺,眼睛看向後腰。
什麼也沒有。
根據忠叔的情報,這個人今年十八歲,十三年前被一個富商收養。當時他泡在河裡奄奄一息,富商夫婦行船時正好經過救了他。
富商的夫人因病無法生育,於是將人撿起來後一直養在跟前,視如己出。
傅歸荑聽到這些信息時覺得他就是哥哥,也希望他是哥哥,她最怕聽見哥哥這些年在外面受苦的消息。
然而在她看見這人的第一眼時,心裡在第一時間就否認掉。
傅歸荑無比失望,但是她還是想親自驗證一下。
哥哥幼年墜過馬,後腰被石頭劃出過一道很深的傷口,與她上次傷自己的地方一模一樣。
傅歸荑呆呆地站起身,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眼神沒有焦距。
她的步子越來越大,最後跑了起來。
「世子,世子……」
鄧意迅扔下躺在地上的人,又抽出一張銀票放在他手上,快道歉:「對不住,我們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