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新鲜那:“……很明显吗?”
“不明显。”
朱茗摇摇头,“但我对人体油画感兴趣嘛,所以经常关注微表情。”
“服了,你还有这本事呢。”
陈盛哼哼一声,笑得有些无力。
他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幕下a市的高楼街灯,当汽车驶上高架桥时,他便觉得周边的钢铁丛林不断向他压来。这显得他何其渺小,好像就要被其他巨怪吃掉了。
这一刻陈盛难得没有把朱茗视作他的“女朋友”
,没有将她认为是空空如也的漂亮瓷器。这是他头一次真正将朱茗视作倾听者,或者说是把她当个人一样地,平等地对话。
但这并不是因为朱茗的特殊技能让他刮目相看了,只是在这个话题下,他很难再去轻视任何人:“好吧。我小时候确实被他们欺负过,挺长一段时间。”
眼镜王蛇
一般人看到朱茗这么木的时候,第一反应往往是这姑娘应该没什么朋友。但事实是朱茗朋友还挺多的,而且都维持着比较长期的关系。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交友过程大概分为两类。一类是同桌这种,因为长期坐在一块儿所以沟通比较多的;一类是她安安静静待着,就突然接近过来开始逗她说话的。
不论是哪一种,大致的情况就是时不时给她发发自己的近况,旅游给她寄寄好吃的,倾诉一下近期的苦难,还有就是隔段时间约她出去玩一玩吃个饭之类的。
至于发小什么的,她倒是没有,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众人欺负的对象。
所以她一直对陈盛和林禹成这样的友谊感到好奇,到底是怎样的18年让他们之间有了这样坚如磐石的情谊。
直到这天晚上,终于从陈盛口中得知。
“眼镜蛇?”
“对,就是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姓佘,我和禹成给他起的外号就是眼镜蛇。”
合着男生在背后蛐蛐别人也得取外号。
朱茗发现了盲点:“他从6岁起就戴眼镜吗?”
陈盛语塞片刻,边打方向边应:“对,他好像属于遗传的近视。然后佘家在a市的生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他人也比较横,所以就是当时一群孩子中的孩子王。”
他说:“我家是因为我爸的工作举家迁到a市的,在这些家庭中算是实力比较弱,而且我爸是突然发家,见识相对较少,在圈里闹过笑话。那些孩子知道了,对我也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朱茗点点头:“我理解这种感觉……因为姓朱的缘故我小时候也总是被嘲笑。”
“……可能比那再严重一点。”
陈盛解释,“我经常被说是‘暴发户’‘乡巴佬’之类的。”
朱茗也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倾听一样应和:“那确实很难听。”
“是吧。但是我知道我爸想在a市站稳脚跟还得巴结他们家,所以虽然挨骂,每天也还是会跟他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