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往事
2。
沈轻尘死后,没有留下继位遗诏和只言片语。
只有一道命我一同殉葬的旨意,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将我淹没。
好在,殉葬的日期被定在三日后,于是我动用最后的人脉进入了沈轻尘的书房。
丈夫的书房从来都是我的禁地,一直以来我被勒令只能在门前等待,这次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来。
在看见书房中的景象时,我笑了。
嘴角越咧越大,直到不能再笑,一滴滴泪水从眼眶滑落。
因为房中满满的都是一名女子的画像,和沈轻尘死后还紧攥着的那种一模一样。
画像的笔触有的粗略、有的灵动,我似乎能看到年少时的沈轻尘第一次画时的不熟练到后面的熟悉。
但相同的是,画像中蕴含的蓬勃爱意,将画中女郎衬托的美丽非常。
那是萧芷初,一个并不起眼的六品小官之女。
若不是在一次花宴遇见过对方,怕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那画像女人的真实身份。
而最为十余年来沈轻尘身边最亲近的人,我确信这二人从未接触过。
我真是白活这么多岁月,竟不知道我的丈夫竟藏着这般心思。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我,我几乎站不住,但最后的自尊让我勉强支撑住。
除了那些画像,书房中的暗格中还藏着一个箱子。
暴力打开后,箱子中分别存着一方手帕、一支步摇和写着萧芷初遇害消息的文书,其上泪痕四落。
这三样物品虽然保存良好但早已泛黄陈旧,一看就是经常抚摸把玩。
那方手帕,隐隐还能看到开线的边缘。
我将手帕打开,右下角赫然用针线缝着“初”
字。
原来此“初”
非彼“初”
,最后一丝爱意也被浇灭。
萧芷初弃若敝屣的东西,沈轻尘收藏了一辈子。
而我与他成婚时的玉如意,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甚至边角处还有裂痕。
我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湖水,怎么止也停不下来。